孔明点点头:“曹操幼子,听说是很聪明,不过几年前就死了。”
“再聪明还能有你聪明吗?”我很诧异。
孔明却说:“不可同日而语。他是曹操幼子,我是乡野村夫,他无论是眼界还是人望都比我那时要厚实的多,曹操要给他啓蒙,多少好师傅都能寻到,加上他自身资质不错,如果能顺利长大,应该比他所有哥哥都要强,便是超过我,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那也没有你聪明!这聪明不聪明可是讲天赋的!”
孔明一笑:“一山还有一山高,比我聪明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天赋好,少时便有许多聪明举动,反正我肯定做不出让野稚对着铜镜起舞,也不会拿船去称大象。”
孔明在我心里是第一聪明人,任何人都不能比他还要聪明!我当即反驳道:“谁要看一只稚跳舞!我们抓到稚不是都红烧清炖了吗?他们有钱人閑得慌,才会想看一只稚跳舞!”想想觉得不对,我们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便又说,“有钱也不会看稚跳舞!叫几个舞姬不好看吗?嗳嗳,之前在那个谁,我想想……是中秋吗?还是什麽时候的宫宴上,那些舞姬跳的舞是真的好看!打头的那两个,那眼睛就没从你身上拿开过!”
我吃着饭,想着当时的情景,气哼哼的。
“是麽?我没注意,不过这种事情你从来看的仔细。”
“你怎麽能不记得!”我努力帮他回忆,“当时献过舞之后,舞姬不是还来献酒了吗?献过陛下之后,都到你身边来缠着你,你怎麽会不记得?当时那个谁,那个谁来着?……对了!刘琰!就是他!他当时不是说,‘最难消受美人恩,既然这些美人儿如此青睐丞相,不如丞相就都收了去吧。’那话说的,酸的要命!”
他似乎想起了一些,摇摇头:“他自己喜欢,便当别人都和他一样沉迷于这种东西。”
“可不是!”我哈哈大笑,“他还特别不看场合,当衆就劝你纳美人,江一心的脸都给他气青了!”
他将我脸上沾的米擦去,轻声问:“为什麽是江一心,你呢?”
我愣了下,又沉默了一会,才说:“我在你的对面……那时候,我是凤侯嘛,你不搭理我,出入都带着江一心的……”
那段时间,他是丞相,我是凤侯,朝堂遇见是常事,却也都是公事公办,便是一同赴宴,也是永远一人一边,中间隔着的过道,就是我和他之间当时越不过去的鸿沟。
真是往事不看回首,一回首,必然是扎心窝子般的疼。
我不知道他心里好不好受,反正他也沉默了一会。
其实我前两天还看见三寒了,马谡在成都走不开,三寒亲自来送点信件文书还有最新的情报什麽的,我当时回营,正好碰见了,因为都是熟人,我还下马跟他聊了几句,他也跟我说了几句不疼不痒的废话,无非是问问成都的形式,和陛下皇后的身体好不好之类的,三寒是个聪明人物,和他聊天也痛快,我当时还问他江一心的孩子生了没,三寒不知道这个能不能告诉我,便只笑,让我自己去问孔明。
那今日话都说到这了,我就问了孔明:“先生,江一心的孩子生了没?”
“没有,应该还有一两个月吧。”
“那你名字起了麽?”
“都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那你就应该各取一个,反正以后也用的上!”我看着他也笑,眼睛晶晶亮亮的,“等你平定天下了,我们不用打仗了,我也给你生孩儿!生好多好多,生一堆!”
他也笑了,笑的格外好看,说:“你能给我生几个孩儿先不论,方才说到曹操的幼子曹沖了,然后呢?”
“…………”
我费劲扒拉的想了许久许久,终于把曹沖那事想了起来,见他有兴致听,就继续说:“……曹操的小儿子曹沖……哦,曹丕本来想抓我去找他爹邀功的,然后他内线给他报信,说他爹知道当年是他害死了曹沖,準备给他算总账,曹丕就怂了,很害怕,脚一软都滚进了桌子底下去了,说出去还是世子,这般没出息……再然后,可不就和我合作了!不过,曹丕这个人,很坏,我记得我当时在铜雀台和许褚打的不可开交,然后涌进来了很多很多人,然后你知道吗?他们这些人竟然互相打了起来,这才让我茍延残喘了下来!最后最后,曹丕是派的司马懿去清的场!”我也不是小孩了,就算当年有想不通的问题,现在几乎也能明白个七七八八,派司马懿清场,司马懿能怎麽清,还不是血流成河,“然后,司马懿在死人堆里发现了我,我当时还有一口气呢,还醒着在,我以为他要杀了我的,毕竟曹丕让司马懿清场,司马懿可是曹丕心腹里的心腹,那不就是要司马懿把我找出来,看我死没死透嘛,没死透就补两刀,让我死透了,他密谋杀曹操的事,就永远不会被别人知道了!可惜啊,可惜他不知道司马懿跟我有交情,司马懿说不忍心见我死无全尸,拿他的大兜把我兜了回去,才让我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