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主人……”
听到这个称呼,纳西索斯在心里默默地叹气。
达芙妮继续道:“塞尔温兄弟去了德姆斯特朗,他们希望成为您最锐利的剑;诺特去了布斯巴顿,因为只有在那里才能学到炼金术的知识。我们——我和布雷斯,我们两个选择留在了您身边,布雷斯已经决定负责政治与金钱,好让您不受俗物干扰——那麽我应该去做什麽呢?您看起来并不準备在霍格沃茨开始您的事业,也不需要我来侍奉,我应当为您做些什麽?”
听上去,情况并不算太糟糕。纳西索斯想。这几个人并不像食死徒一样疯,大家都在努力学习,努力进步,氛围还怪不错的。希望以前的我别是个纯血论支持者——那太傻了。
“达芙妮,你觉得……”纳西索斯斟酌着用词,希望打探到更多讯息,“我们的事业是什麽呢?”
达芙妮低下头,沉思良久。她似乎将这个问题当作了考试,努力地想要交上一份完整的答卷。
半晌,她才再次开口道:
“我们同样是为了巫师而努力,但既不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也不是为了‘纯血至上’。我们承认麻瓜的发展,但也并不因为他们的飞速进步而恐慌。”达芙妮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努力想要总结出什麽,但最终她还是叹了口气。
“事实上,我们只是单纯地追随您,主人。”她说,“您的强大有目共睹,没有人——尤其是那些有野心的人,会不对您心生向往。如果不是他们三个去了其他的地方,我敢打赌,我们都会被分到斯莱特林。”
纳西索斯点点头。从达芙妮的话语中,他大致明白了以前的自己究竟抱有怎样的理念了——不认同格林德沃,不认同伏地魔,似乎也并没有要组织起一大批人做些什麽的意愿,正如现在的他一样。
那他为什麽要给这几个人烙印标记?纳西索斯面无表情地想。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和建立一个学习小组几乎没有什麽区别。每个人都在标记的影响下凝聚起来,共同朝着认定的道路而努力。
“达芙妮。”他再次问道,“你在最开始得到标记的时候,是什麽感受?”
达芙妮愣了一下。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似乎十分担心她的话语会惹来祸端,但她还是毫无保留地将她的感受说了出来。
“最开始有些害怕,担心会被父母发现,因为他们都是食死徒,主人。但是很快就有一种使命感涌上心头。我天赋不怎麽出衆,但我不甘心平庸,而您的标记就是最有效的鼓励——在我情绪低落的时候,我就会朝它看上一眼,想到当时你在那麽多人里挑中了我,然后想,‘万一您遇到这种情况,您会怎样做’,之后我就能打起精神继续干手头的事情了。”达芙妮说到这里,嘴角挂上了笑容,“我发现我很喜欢天文学,并且在这方面很有些天赋。您一定想不到我找到擅长的事情时,心中有多麽欢喜。”
听上去,以前的我像是个资助了五个“贫困儿童”的大慈善家。纳西索斯莫名觉得有些好笑(慈善家黑魔王!),但他并没有将这一情绪表现在脸上。
“既然如此,”纳西索斯说,“我想你最开始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答。”
达芙妮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她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黑色的衣袍布料上留下不明显的痕迹。
她迅速地用双手捂住脸,用闷闷的声音说:
“感谢您,我的主人。我会尽快成长到能够对您有用的程度的。”
说完,不等纳西索斯做出答複,她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迅速地离开了公共休息室,朝着寝室的方向走了。
纳西索斯掏手帕的动作僵了一下,随后动作自然地把那块白色的小布料又塞回了口袋里。他合上手中的书,吉德罗·洛哈特的脸出现在了他眼前。这个无时无刻不在展露自己迷人微笑的金发男巫此时正用一种不赞同的眼神瞪着纳西索斯,似乎在谴责他弄哭女孩子的行为。
纳西索斯默默地把洛哈特的脸扣到壁炉边的小圆桌上,随后,他用一种极为放松的姿态,闭上眼睛,整个人窝到了扶手椅上。
“这件事不算太坏。”他小声说,“要是别那麽怕我就更好了。”
药水
飞车带来的影响并没有结束。
第二天,在学生们聚在一起,吵吵嚷嚷地在大厅吃早饭的时候,一道巨大的咆哮响彻了整个大厅,将所有小巫师的视线都吸引到了格兰芬多的餐桌那边。
“……偷走了汽车,如果他们把你从学校开除,我也一点儿不会感到惊讶。等我抓到你,有你好看的!我猜你从来没有想过,等我和亚瑟发现汽车不见了,会有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