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克山听到他的声音,立刻转身,顺着楼梯向上奔跑。纳西索斯知道它是在给自己引路,追着跑了上去。他很快就知道克鲁克山来找他帮忙的原因了。
卢平教授就站在八楼的楼梯口,用魔杖指着灾厄的鼻子。一道魔咒飞向灾厄,但被它灵敏地躲开了。
“我劝你还是别轻举妄动,让我把你送回你应该待着的地方去。”卢平教授说着,手上动作不停地操纵着魔杖,一道又一道亮光从杖尖飞出,黑狗躲避的动作比之前艰难了许多,“你没有魔杖,没办法用当年杀死彼得的那招对付我。”
克鲁克山扑了上去,用尖锐的爪子勾住卢平教授的衣摆往上爬,试图让卢平教授受到干扰。
卢平教授匆忙朝下看了一眼,很快就有一条麻绳飞了过来,捆住了发狂的克鲁克山。但这给灾厄创造了逃跑的机会,它迅速朝着卢平教授的方向沖过来。
卢平教授擡起胳膊,做好了抵挡的準备,但灾厄理都没理他,朝着他身后跑远了。他转过身,想要继续进行攻击,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从背后偷袭他。
无声石化咒準确地击中了他的背部,他仰面倒了下来。
纳西索斯走上前,用咒立停释放了喵嗷乱叫着、努力想要挣脱束缚的克鲁克山。他本想安抚地摸一摸克鲁克山,但是他很快就抑制住了这样的想法——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克鲁克山的毛只会炸的更开。
橘黄色的炸毛团子刚从地板上跳起来,就立刻甩开腿往远处灾厄消失的拐角跑走了。
纳西索斯叹了口气,认命地跟在它后头。他拐过走廊拐角,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有求必应屋的门口转悠,不必多言,这一定是灾厄的原形,也就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了。围绕在他周围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疯狂又恐怖的暗红色血液。它们愤怒地四处乱转,吸取水分,聚集成形,拍打着墙壁,试图找到回到主人身体里的方式,但它们始终没办法找到那个明明一直在这里,却又没办法準确被定位的房间。
纳西索斯突然意识到,这道咒语比他想象中要危险得多,即使这些血液不会汲取水分,让这些暗红色的东西成功回流也不是什麽好事——它们已经在人体外停留了太久,早已不像刚流出来时那样新鲜了。他注意到小天狼星的动作有点僵硬,但又坚定地一直在行动。看起来,他也被血液回流咒的效果惊到了,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寻找斑斑。
纳西索斯本想主动上前,帮小天狼星打开有求必应屋的大门的,但很快他就发现,小天狼星自己知道该怎麽做。门出现在墙上的那一刻,所有血液都激动地沸腾起来了,没等小天狼星的手碰到那扇门,它们就争先恐后地从缝隙里钻了进去。
长角水蛇不知道什麽时候从纳西索斯的袖子里钻了出来。
“现在知道滥用黑魔法有什麽后果了吧?”他毫不意外地说。
“同时也知道这个小瓶子里的血液有什麽用了。”纳西索斯说,“说真的,如果不是福灵剂,我还真不知道能这麽用……”
他看了看有求必应屋的方向,小天狼星·布莱克已经把门打开了。
“麻烦站到门后!”他说着,把小瓶子举到自己的眼前,开始在脑海中勾勒这里面的血水的具体形象。这很难,因为液体的形状随时在变化,但也许是福灵剂在发挥作用吧,总之,他成功了。
“斑斑的血飞来!”
暗红色的小股水流迅速从门里拐了出来,随着它们的行动,清水噼里啪啦地被甩到地上,顺带给站在门后的小天狼星洗了个战斗澡。纳西索斯打开瓶塞,让这些血浆直接飞到了瓶子里,然后又赶紧把瓶塞塞了回去。里面剩余的血浆少得惊人,它们挣扎得厉害,在小药瓶里四处乱蹦,你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这个药瓶完全能把它们全都装下,甚至还有不少空间。正如那本《血咒:治疗、增幅以及诅咒》所说的那样,“血液离开身体的时间越长,此方法能够召回的血浆越少”。
“这跟书上写的可不太一样。”纳西索斯说,“希望没有人真的把这个咒语带进圣芒戈。”
“你以为黑魔法全都和书上写的一样吗?黑巫师们从不轻易结伴,所以,很多魔法往往很轻易地被发明出来,却很少被人实践。”长角水蛇貌似对此很有经验,“过少的实验案例让咒语异常容易失控,你永远都想象不到它会搞出什麽岔子,而且大多数咒语的效果还没办法被通用破解咒消除。你也看见那个巫师是怎麽写的了:‘至于这背后的原因,不要想着从我这里得到所有问题的答案,呆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