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起来像是个好人。”纳西索斯说。
长角水蛇哼了一声。
“这个老头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家伙,并且很懂得趋炎附势。他长了一副不可信的模样,声音听起来就很虚僞,”长角水蛇说,“他不是德姆斯特朗里最有名望的教授,却是里面手段最髒、最冷血、最卑鄙的人,有很多学生的家长因为受不了他,选择把自己的孩子给接出去。我对他不是很感兴趣,他这段时间里总一惊一乍的——你给我寄过信吗?”
“寄过,”纳西索斯如实回答道,“但猫头鹰似乎找不到你的地址。”
“这是因为德姆斯特朗比其他魔法学校更注重于隐藏地址,那些观念老掉牙了的校董们是不会允许陌生的猫头鹰出入这里的。”长角水蛇说,“我试着去借走卡卡洛夫的猫头鹰,但它很怕我,你真该看看它那副惊恐的模样,让它替我送信比杀了它还难……”
“我以为你会用大脑封闭术呢。”纳西索斯说。
“现在不是学这东西的时候。”长角水蛇说。
他替纳西索斯承担了福灵剂的副作用,这个副作用成为了他学习大脑封闭术的最大阻碍,在它被去除之前,无论长角水蛇主观意识上多努力地想要修成这门技术都没有用。所以他干脆去学摄神取念了,主打一个“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不过,我搞了个东西,用来实现即时通讯。”长角水蛇说着,从自己的长袍口袋里掏出一个银闪闪的怀表,上面刻着水仙衔尾蛇标记。他掀开怀表的盖子,给纳西索斯展示怀表盖上看似普通的镜子。
“我也有一个,配套的。”他把手上的怀表递给纳西索斯,把自己的那个从胸前的口袋里拿了出来,“敲三下镜子,再敲四下表盘。”
纳西索斯听话地照做了,他刚做完这一系列动作,长角水蛇手里的怀表就起了反应。怀表轻微震动着,长角水蛇立刻打开了怀表的盖子。
“好了,”他说,“现在你就能从你的那面镜子上看见我了,盖上怀表盖子就会切断通讯。”
纳西索斯好奇地把怀表举到眼前,长角水蛇那张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在镜子里朝他眨眼睛。
“其实有更简单的方法,比如,把镜子替换成我们的画像,画像可以方便地在自己的画像间穿梭,传递消息。”长角水蛇讲解着他的设计理念,“但我觉得镜子更好,就像是希腊神话里的那个纳西索斯在通过水面看自己一样。平时不用通讯功能时,还能用镜子照照我的脸——我恨那些魔法镜子,它们全都吵得要命。”
“非常精巧的设计,”纳西索斯夸赞道。他好奇地把怀表反过来,想看看它背面有没有长角水蛇刻上去的炼金回路和如尼文。
“别找了,藏在镜子后面。”长角水蛇说,“也别把镜子拆下来——如果你因为研究这个,错过我通讯,那就等着我杀到霍格沃茨去吧。”
“好吧。”纳西索斯无奈地放弃了。
“明天我要去布莱克家族的祖宅拜访小天狼星,去读里面的藏书,顺带赶一下房子里的家庭害虫。你要一起去吗?”
长角水蛇把手搭到了柠檬的笼子上,做出一副要打开笼门的模样,在柠檬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时,又把手收了回去。柠檬气得浑身的羽毛都炸开了,嘴巴一开一合地想要尖叫,但它作为一只恶婆鸟,每月都会被施一遍沉默咒,所以它只能在笼子里跳脚。
“去啊。”长角水蛇说,“我最近在寻找和‘死亡圣器’有关的书籍,盖勒特·格林德沃在德姆斯特朗的墙上刻了死亡圣器的符号,看起来还蛮有意思的。也许布莱克祖宅里会有相关的书。”
“别欺负柠檬。”纳西索斯拍开他的手,打开了柠檬的笼门。柠檬一下子从笼子里沖了出来,生气地想啄长角水蛇的脑袋,但失去了叫声的它实在太弱小了,长角水蛇简单地擡了下手,就把柠檬握在了手里。柠檬无助地张着嘴,口水落到它胸脯上的羽毛上,蹭到了长角水蛇的掌心里。
“瞧瞧这个长尾巴的口水毛团。”长角水蛇嫌弃地把柠檬扔了出去,柠檬挥动着小翅膀,在空中轻松地恢複了平衡,“一天天的,除了吃喝什麽都不会做,只会待在笼子里长膘。”
柠檬委屈地钻到了纳西索斯的怀里。
“柠檬很可爱。”纳西索斯摸着柠檬的小脑袋说,“而且它胆子很大,一点也不怕我们。”
“这一点的确,”长角水蛇勉强夸赞道,“很少能碰到像它一样不怕死的傻鸟。”
……
格里莫广场12号。
纳西索斯和长角水蛇一早就来到了这里。他们是通过飞路网来的,尽管长角水蛇非常嫌弃这种会弄髒他衣服的、不优雅的出行方式,但他从没来过这里,没办法用幻影移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