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并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很快,他们就并肩站到了会客厅里,来到了卢修斯和纳西莎的面前。
“谢天谢地,你赶上了,纳西。你甚至还準备了一身麻瓜衣服!非常完美的僞装,你看起来就和麻瓜一样。”纳西莎一看见他们就立刻说,“我还以为你不想去了,因为你从没对魁地奇産生过一丁点儿的兴趣,但德拉科说你答应过他……还有五分钟,门钥匙就会被开啓了。”
卢修斯举起手中的旧报纸,展示给他们看。显而易见的,这是一张麻瓜报纸,因为上面的照片并不会动。这就是魔法部交给他们的门钥匙了,等到五分钟一过,碰到这张报纸的人就会一齐被传送到会场里。
他们四个人分别握住了报纸的一角,卢修斯的另一只手中拿着一块怀表,举到眼前,纳西莎的另一只手中握着丈夫平日里常带在身旁的手杖。
“準备好。”卢修斯说,“五,四……”
“三,二”德拉科也跟着倒数,“一。”
使用门钥匙体验旅行的感觉和蹦极时的体验差不多,等到你落到最低点后,拴在腰上的绳子就会猛地勒住你,把你猛地甩回到天上。风在耳边呼呼地响,纳西索斯感觉自己不是在拿着那张报纸,而是报纸在把他往某个方向使劲拽。在一阵失重感过后,他的双脚重重地落到了地上,他整个人向前倒去。
但其他人显然已经很熟悉这样的流程了,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摔倒,德拉科甚至在歪歪斜斜地站稳后,还伸出手扶了他一把,但能够在通过门钥匙的旅行之后站稳已经很艰难了,所以很遗憾,他并没能扶住纳西索斯,这一善意的举动还差点让他自己也一头栽到草地上。
“下午七点零九分,来自马尔福庄园。”
在他们身前,两个在魔法部工作的男巫机械地工作着,其中一个例行公事地报着时间。纳西索斯牵住德拉科的手,被他拽着,晕乎乎地从草地上爬起来。他很快就从晕眩中缓过了神来,因为门钥匙的原理和幻影移形一样,而他早就习惯被人带着幻影移形了。
“晚上好,布莱克先生。”那个报时间的男巫友善地对纳西索斯说,“我猜你已经忘了我是谁,但我很荣幸能出现在你的授勋仪式上。”
“谢谢。”纳西索斯礼貌地回複道。他知道这个巫师指的是什麽——就在不久之前,他刚刚获得了一枚梅林爵士团二级荣誉勋章。这时他才把头擡起来,注意到了这两个巫师的着装。
他们也穿着麻瓜的衣服,但在搭配上出了不少差错。和他搭话的那个男人手中拿着一块金表,上身是一件粗花呢西装,下面却穿着一双长及大腿的橡胶长筒靴。他的同事拿着一卷厚厚的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正低着头在羊皮纸上寻找他们的名字。他的打扮就更怪异了,穿着一条苏格兰短裙,披着一条南美披风。
德拉科说的没错,大部分巫师完全不懂该怎麽穿得像个麻瓜,他们只是把那些来自麻瓜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而已,至于理解这件衣服适用的场合,这对他们来说就太艰难了。那个和纳西索斯搭话的巫师从卢修斯手中接过那张旧报纸,把它扔进了旁边的大箱子里,箱子里堆满了被用过的门钥匙,这些门钥匙的外形都和麻瓜垃圾差不多。门钥匙本身就是一种为了降低麻瓜的怀疑而被发明出来的东西,它们的外表都尽可能地去贴近了那些被扔到路边也不会被麻瓜注意到的物品。
“你们在第一片——营地,”手里拿着羊皮纸和羽毛笔的巫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场地管理员是罗伯茨先生。”
卢修斯一句话都不多说,带头往那片营地走过去。德拉科攥着纳西索斯的手,紧紧地跟在他后面。很快,他们就找到了罗伯茨先生,这并不难找,因为他是在场的唯一一个真正的麻瓜。他站在一间小屋门前,正一脸疑惑地朝着他管理的那片帐篷的方向看。
“你好。”纳西索斯向他搭话了。
“哦——你好。”罗伯茨先生把头转过来,“你们是?”
“马尔福。”纳西莎说,“我们已经预订过帐篷了。”
“好的,”罗伯茨说,“顺着这条路走半英里,左手边就是你们的帐篷了。现在就付钱,可以吗?”
“好的。”纳西索斯走上前,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一沓麻瓜钞票。他抽出一张,递了过去,罗伯茨很快就找好了钱,但在递给纳西索斯之前,他突然顿住了。
“我注意到你的打扮比较普通。”他说着,眼睛不安地朝营地的方向瞟,“你们是在举办什麽聚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