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纳西索斯从善如流地回答道,“我们在举行一场有关足球的球迷辩论赛,全世界的爱好者都聚过来,激烈讨论接下来的球赛发展。”
“是这样吗?”罗伯茨有些好奇地说,“这可真够奇怪的——我是说,你们为什麽不在家里,收看电视上的足球比赛呢?在这里,你们可完全看不到比赛的场面。”
“收音机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看不到画面反而更好。对于我们中的大部分人来说,重要的不是比赛,而是辩论本身。球队的输赢已经完全被压在辩论赛的输赢之下了。”纳西索斯一本正经地说,“支持不同球队赢的人分成几边,一边想象着球队里的成员,一边在脑中模拟他们对抗的场面。最终,想象更贴近现实的人会被高高举起,抛向空中。”
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麽的卢修斯和纳西莎无奈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和德拉科一起站到旁边,等着纳西索斯和罗伯茨的交谈结束。
罗伯茨已经完全相信他的话了。
“那,那为什麽有些人打扮的那麽奇怪?”他问,“我甚至看见有个人穿着一条百褶裙和一件南美披风在这儿走来走去。”
“这是为了分散对手的注意力。”纳西索斯说着,自己都快要笑出来了,“只要穿得足够奇怪,对手就没办法把注意力集中在球赛上了。”
“听起来很有趣。”罗伯茨沉思着。
就在这时,一个穿灯笼裤的巫师突然从天而降,落到罗伯茨的旁边。他用魔杖指着罗伯茨,刚想开口,却被罗伯茨打断了。
“哦,是你。”罗伯茨说,“你好吗?”
那个明显是记忆注销员的灯笼裤巫师愣住了。
“呃,你好。”他回複道。
“你们的辩论赛听起来非常有趣。”罗伯茨说,“祝你的球队获得成功——顺便问一下,你支持的是哪个球队?”
“爱尔兰,”记忆注销员说,“感谢你的祝福,还有——一忘皆空!”
赛前会面
“对不起,看起来我破坏了你们友好的谈话,我还以为你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了呢。”记忆注销员跟着他们走了一截,“你是纳西索斯,尼克的儿子,对吧?我见过你。你的打扮很专业,要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就好了,尤其是卢多……”
这个穿灯笼裤的记忆注销员的脸色很不好看,动作看起来也非常迟缓,整个人极度疲惫。他的胡子没刮,下巴上有一片铁青色的短胡茬,眼睛下面有青紫色的浓重阴影。
“我看到你们在说话,下意识地就想给他来个‘一忘皆空’。为了让他保持心情愉快,不至于惊恐地丢下工作逃跑,我每天要念十几遍遗忘咒。一整天的时间里,我都守在他附近,每过几分钟,他就会对事情起一次疑心。”他说,“之前,五百个人加了整整一年的班,好不容易才把比赛场馆建好。等工程结束之后,我们以为终于能够閑下来了,还特意开了个派对。但是现在呢?所有人都在加班!没有一个人能休息!谢天谢地,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我来给你们带路吧?”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想我应该照顾一下尼克的儿子。”
“我想,我能照顾他,”卢修斯打断了他,“就不需要你费心了。”
“哦,好吧,你说的对。”记忆注销员说,“我想我是有点不礼貌了……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到时候,你们跟着人群,穿过森林,就能看到场馆了。再见,纳西索斯。”
“啪”地一声,他原地消失了。
“他很没教养,是不是?”德拉科对纳西索斯说,“他全程只和你一个人说话,就像看不到我们似的。我从来没被这麽轻视过。”
“这不是什麽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德拉科。”卢修斯说,“他完全不和我们搭话,是因为他知道我根本不可能,也不会去记他的名字。”
“我们不需要因为他而烦心。”纳西莎说,“反正,我们也不会再産生什麽交集了。”
他们朝着罗伯茨先生所指的方向走,走到中途,纳西索斯突然注意到,在他的左前方,有一个顶着一头非常亮眼的红发的人走进了一个帐篷里。这个人很高,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马尾,一边耳朵上带着尖牙耳环。纳西索斯以前从来没见过他,但他猜测这是罗恩的某个哥哥。所以他走到那个帐篷门口的时候,故意停在那儿,往里面看了一眼。
他和金妮对上了视线。
“哈利!罗恩!赫敏!”金妮叫道,“我看到纳西索斯了!他就在门口!”
纳西索斯擡起头,去看卢修斯和纳西莎的反应。不出意料地,他们在看见帐篷里的人的红头发后,就一齐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