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索斯立刻沖着罗恩扔了一道幻身咒,现在罗恩也是隐形的了。
属于罗恩的脚印向前延伸,又一个浮空的雪球被创造了出来。
“看我的厉害!”罗恩大喊一声。德拉科朝着声源扔出了雪球,但他没能击中——罗恩早就挪到别的地方去了。
赫敏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魔杖,几秒后,她的身形也消失在了雪地上。
他们几乎一整个上午都在打雪仗,为了方便行动,哈利半途就脱下了隐形衣,把它塞进书包里,和其他人一起用幻身咒隐藏身形。等到了午休时间,他们哆嗦着返回霍格沃茨城堡吃午饭的时候,每个人的身上都被雪水浸透了,打湿的校服外套在寒风的攻击下,被冻得梆梆硬。在路过温暖的礼堂时,他们闻着从礼堂大门里面传来的火鸡肉香,吞了吞口水,飞快地跑回了各自学院的寝室换衣服,然后再迅速跑回来,坐在靠近壁炉火焰的位置,埋头享用丰盛的午餐。
下午,纳西索斯来到图书馆,和长角水蛇坐在一起读书。到了七点,天色昏暗下来,长角水蛇罕见地站起身,準备提前离开。
“你要去哪儿?”纳西索斯问。
“你忘了吗?”长角水蛇说,“今晚有舞会,你準备好以后,直接来礼堂。我在礼堂等你。”
纳西索斯这才想起,圣诞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也马上站起身,在和长角水蛇简单地道别后,回到了寝室里。他推开寝室的门,不出意外地发现,哈利、德拉科和布雷斯都在这里。
德拉科和布雷斯已经换好了自己的礼服长袍。德拉科穿着一件黑天鹅绒的高领礼服长袍,长袍衣角处有一条用银线绣出来的活灵活现的龙,光看这条龙就知道这件衣服价格不菲。布雷斯的礼服整体是低调的深紫色,但上面却用了金线做装饰,低调又不失华贵。
哈利的动作比他们慢上一些,他刚刚把那件深绿色的礼服长袍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掏出来。
纳西索斯走进卧室,找出长角水蛇提前为他準备的矢车菊蓝的礼服长袍,套到了身上。哈利和他几乎是同时换好的衣服。巧合的是,他们礼袍的颜色都和眼睛颜色有关。临近八点,他们一起走出寝室,来到了休息室里。休息室里已经挤满了等待和舞伴碰头的斯莱特林学生,他们换下了单调的校服黑袍,换上了五颜六色的礼服长袍。纳西索斯一走出门,就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他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当即告别了他的小伙伴,準备先一步去礼堂。
“礼堂见,”他说,“我要去找我的舞伴了。”
“你的那个既不肯透露姓名也不肯透露学校的神秘舞伴?”德拉科说,“去吧。”
一个人的华尔兹
纳西索斯来得有些早,门厅里挤满了学生,礼堂大门紧闭着,大家都在等待八点钟的到来。有些人像纳西索斯和长角水蛇一样,约好了在礼堂附近见面,他们侧着身子,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寻找各自的舞伴。看到这样的场景,纳西索斯后退两步,远离人群,挑了个不那麽拥挤的地方,决定站在这里,等八点之后再和长角水蛇会面。
他背靠墙面,尽可能忽视那些打量他的目光,无聊地看着人群,靠观察他们来打发时间。他看到没有找到舞伴的克拉布和高尔并肩走在一起,两个人身上都套着绿色长袍,活像两块长满青苔的大石头;罗恩似乎亲自动手,改造了他那件旧袍子,袍子衣领、袖口和衣摆上的褶皱和花边都被切掉了,留下一大片线头和毛边。他最终还是从认识的人中找到了舞伴,卢娜站在他旁边,耳朵上戴着一对怪里怪气的胡萝蔔耳环;哈利和达芙妮一起顺着楼梯从地下一层走上来,达芙妮穿着一身浅绿色的长袍,金色的长发整齐地梳在脑后……
突然,纳西索斯感觉有人拍了拍他右边的肩膀,他连忙转过头,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陌生的漂亮姑娘。她比纳西索斯稍矮一些,穿着料子丝滑柔顺,光泽如鲜血流淌的红礼袍,领口有显眼的水仙衔尾蛇标记,黑色的长卷发散漫地垂落在两肩,蓝色的瞳孔不似纳西索斯那样透亮,反倒暗沉得像夜晚的海洋,水下潜藏着无尽的危险与疯狂。
“你怎麽站在这儿?”她微蹙眉头,面庞和纳西索斯仅有两分相似,但其美丽与精致程度却丝毫未减,反而愈发扎眼,如出鞘长剑般锐利、闪着寒光,“这里人太多了。”
“你说会在礼堂等我,但礼堂还没开门。”纳西索斯说。
“笨。”长角水蛇说,“你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提前进去,但你非要站在门外,规规矩矩地等着舞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