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麽要去找巴蒂·克劳奇?”纳西索斯小声问道。

他们穿过装饰华丽的鹅卵石小路,仙女之光在周围散开,周围出现了一片无光之域——仙女们害怕他们,所以都走开了。长角水蛇“啧”了一声,因为仙女们的反应会暴露他们的位置,不利于隐藏。

“因为巴蒂·克劳奇就是那个把波特的名字扔进火焰杯里的人,”他从礼服长袍的口袋里掏出魔杖,很快,他们的身形在花园中消失了,仙女们也恢複了平静,再次恪守职责地均匀分布在了玫瑰丛中,“他是食死徒,做梦都想帮伏地魔弄死哈利·波特。”

“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纳西索斯说,“所以穆特回来是为了阻止伏地魔?”

他的手被长角水蛇紧紧攥着,继续在花园中穿行。途中,他们看到有不少人躲藏在花丛中拥吻,抚摸彼此的躯体,这让纳西索斯感觉有些尴尬。

“即使没有他多管閑事,伏地魔也不会搞出什麽大乱子来的。别忘了他们请了谁来做安全员。他顶多推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提前发生,更多的他还不敢动。”长角水蛇颇为自傲地说,“任何一个时间旅行者都不能忽视蝴蝶效应所带来的影响,所以他非常谨慎……他们有一种监测命运波动的手段,不过他不肯告诉我原理……没关系,我迟早都会知道的……”

他们在宛若迷宫般的玫瑰花丛中绕来绕去,终于,在他们走到一个巨大的驯鹿石雕旁边时,他们发现了巴蒂·克劳奇的身影。他垂着头,坐在长椅上,像是在小憩。

“别担心,他的确是睡着了。”穆特那非常有辨识度,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在纳西索斯耳边响起。纳西索斯往周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可怜的人,夺魂咒几乎要让他发疯了。”

纳西索斯沉默地观察着巴蒂·克劳奇。他灰白的头发显示他早已不算年轻,面部的皱纹似乎在这段时间里又增加了许多。一年前,纳西索斯曾经在丽塔的报道中看见过巴蒂·克劳奇,但现在的他看起来比那张照片中的他老了十岁不止。

“如果他是食死徒,”纳西索斯问,“为什麽他还会被施夺魂咒?”

“他不是,不过他的儿子是。”穆特说,“他们有同样的名字,我想在他告诉你这件事的时候,又把你搞糊涂了。”

长角水蛇哼了一声。

“我的解释很完美。”他说,“简洁明了。”

“简短倒是真的。”穆特说,“我理解……站在你的角度来看,这些解释已经足够了。你很认真地在书本上做了笔记,完全不理解那些来借笔记的人为什麽在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会满心茫然。”

“我没有为其他人解释笔记的义务。”长角水蛇坚持说,“我的笔记只写给自己看。”

“可惜,”穆特说,“如果缺少一些前提条件,你自己也看不懂笔记的内容。”

他们越说越远,纳西索斯迫切地想知晓的那些内容很快就被他们随意揭过了。

“我想知道更多。”纳西索斯说,“我想知道食死徒们打算怎麽做。”

“是啊……哈利正承受着伏地魔所带来的死亡威胁,但你依旧对此一无所知。你想知道更多,这并不奇怪。”穆特说,“但这些都不是你需要去烦心的事。恐怖的战争将被迅速掐灭在摇篮里,霍格沃茨平静的日常生活下潜藏的暗流终被悄然平息。巴蒂·克劳奇会获救的,但不是现在。”

纳西索斯突然觉得有些沮丧。

“好吧。”他说,“不管是哪个我,说话都像是在说谜语。也许我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穆特轻笑两声。

“回去吧。”他说,“今晚你只需要放松自己,享受宴会就好。”

……

那之后,就像穆特说的那样,一切都平静得一如往常。随着期末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课业也在逐渐加重,学生们重新把重心放回了学业上。圣诞舞会结束一个月以后,哈利终于解开了金蛋之谜。他不再抱着那颗金蛋到处走了,一张写着字的羊皮纸替代了金蛋,被他随时带在身上。

“那个金蛋给的信息是怎麽来的?”德拉科好奇地问他,“纸上写了什麽?”

“在水下打开金蛋,然后它会开始唱歌——塞德里克告诉我的。”哈利说。

“是人鱼!”纳西索斯恍然大悟,“我早该想到的,它们在岸上的说话声就像是在锯木头,只有在水下才会变得优美动听。”

“我拒绝让他帮忙,但是没什麽用,他说这是我告诉他第一场比赛的内容的回报,让我别太放在心上。”哈利躺在床上,手臂直直地伸着,双手捏着羊皮纸,仰头看上面的字,“我把歌词记在这张纸上了,如果你们想知道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