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完全呆在那儿了。有好长一段时间,他动都不动一下,像是中了石化咒,但很快,在前所未有的热烈掌声中,他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麽事,心髒欢快地跳动起来。
“卡卡洛夫病了,只好让我来替他当裁判。今天早上我离开船舱的时候,他嘱咐我别给其他学校的人打高分。”长角水蛇说,“谁管他怎麽说?我乐意打几分就打几分。”
信仰
再次从报纸上看到丽塔·斯基特的报道时,已经是人鱼赛一个月以后的事了。她首先为自己消失了一个月而对“那些一直在期盼她发表文章的粉丝们”诚恳地道了歉,然后用夸张的溢美之词对哈利在三强争霸赛上的表现大加赞赏。
纳西索斯以为她会再次提起自己——他在三强争霸赛上作为哈利“最珍视的宝贝”,被人鱼绑进了黑湖,等待勇士的救援,这件事在赛后迅速成为了热门话题,并在霍格沃茨内掀起轩然大波。丽塔没可能不注意到这件事——但丽塔没有说。她决口不提有关纳西索斯的任何信息,就好像他完全不存在了一样。纳西索斯若有所思地擡起头,往教职工餐桌上扫了一眼,但他没能看到他想找的人,也许他已经出发前往图书馆了。
还行,比预想中好。他想。丽塔·斯基特人还活着,而且看起来还挺有精神的。
“斯基特怎麽了?”德拉科纳闷道。他也在看报纸,手里还拿着一把剪刀,随时準备剪下那些他感兴趣的报道,贴到剪报本上,“她消失了一个月,回来以后就给我看这些无聊的东西。”
布雷斯咽下嘴里的麦片粥,握着勺子的手突然僵在了半空。
“我,我忘记告诉你们了……”他说,“最近每天被那俩兄弟带着往禁林跑,我脑子里只剩下蜘蛛了。”
“告诉我们什麽?”德拉科问。
“丽塔现在是我们的情报员。”布雷斯情绪低落地说,“她做得很好……她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
“你叫她什麽?丽塔?”德拉科用一种看背叛者的眼神盯着他看,“你什麽时候和她这麽亲近了?你忘了她之前在报纸上都说过什麽了吗?”
“嘿,她抢走的是我的工作!喜欢收集剪报的人是你,不是我。你表现得好像我才是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一样。”布雷斯说,“另一个纳西招她入的伙,我能怎麽办?”
“你确定?”德拉科反问道,“这听起来不像他会做的事。”
“他原本确实是要用另一种方法‘打发’丽塔的,但丽塔体现出了她的价值。她是个阿尼马格斯,可以变成甲虫,偷听别人讲话——谁会提防一只甲虫呢?”布雷斯说,“而且,说实话,我确实不擅长挖掘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消沉地抱住脑袋。
“现在我只剩下赚钱一个价值了。”他说,“我必须得做得比以前更好……”
“别着急。”纳西索斯安慰道,“你现在还在上学呢。”
“其他人都很厉害。”布雷斯用闷闷的声音说,“我不想拖后腿,不想做累赘。”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重。就在这时,德拉科说:
“别管他了,安慰对他来说没有用。”
他看起来很冷漠,但倒也没有说错。他很了解布雷斯,对于布雷斯来说,只有真正做出些成绩来,才能让他的焦虑被缓解。
不过,其实,有一个关于布雷斯的疑问,已经困扰了德拉科许久。
“……你们为什麽这麽拼命?”德拉科不解地问布雷斯,“他在给你们留下那个标记的时候,是不是同步施展了一种强大的精神魔法,让你们事事以他为主?”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德拉科,但我估计你没办法理解,而且永远没办法理解了。”布雷斯理所当然地说,“主……纳西不需要用那种低级的手段控制我们。我们不想失去‘价值’,就这麽简单。纳西成长得太快了,不管是哪个纳西,都强大得完全不需要附庸。我们没有妄想过成为他的助力,但至少不要成为他的累赘。”
布雷斯的目光瞥到自己的手臂上。那个辨识度极高的水仙衔尾蛇符号被校服长袍的袖子遮得严严实实,但他的目光仿若透过了那块布料,仔细地描摹着这个图案。每当他情绪低落、自我怀疑时,他就会去盯着那块图案看。
没有人会怀疑纳西索斯的强大,即使他在给他们烙上标记时他只有大约八岁。所有被烙上水仙衔尾蛇标记的人,在被选中的当天,都是恐慌、不安、感到被束缚的,但随着他们慢慢长大,纳西索斯从未像伏地魔一样,使用黑魔标记来惩罚他们,被威胁的感觉逐渐减退,这道标志慢慢地成为了他们的信念——“我被那样了不起的人选中,这说明我极具天赋,天生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