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错,为什麽要来寻你告状”宝月嘴硬道,被他一双深邃的凤眼看得心虚不已,“我那时已经很饿了,再说,再说——”
她越说越理直气壮,“李格格以一双孩子作武器来与他人相斗,我不过是将利剑向她扔回去罢了。”
孩子在别人那或许是个法宝,可要她为了别人的孩子忍气吞声,那是不可能的,就是以后钮祜禄氏生的弘历,将来的乾隆也不行。
四爷爱极了她这副喵喵嗷嗷的神气样子,教完了道理,自然到要收束脩的时候了,他唇角弧度渐深,手悄悄向下。宝月一时不防,双颊涨的通红,回头恨恨瞪他一眼,埋在他怀里任他作弄,咬着他胸口的衣裳不说话了。
李氏满心以为宝月要遭四爷责骂处罚,谁知第二日却听到什麽珠钗璎珞金步摇的,一箱箱往宝月那儿送,
“一个小丫头片子,也不怕折了寿!”哗啦啦又是两只碎茶碗。
以往她有这一双儿女,便是福晋也要退一射之地,四爷体谅她要养育孩子,连院子也比宋氏郭氏大些。从前四爷分明透露出过待弘昐大些便为她请封的意思,可弘昐后来却没了。
那时四爷只要到后院,十之五六是到她这里来,她第二年又有了弘昀,可却不见他再提这事。
只以为四爷是要等弘昀再长成些,可竟然有个瓜尔佳氏来摘果子!她侍奉他这麽多年,不说情深意重便罢了,如今还叫一个黄毛丫头踩在脚下。
宝月要知道了李氏的心思,多半是大呼冤枉,雍和宫调剂之前,也不曾有哪位佛祖显灵问过她的意思呀。
如今一日热过一日,宝月不耐烦再穿厚重的旗装,又不想穿去年的旧衣裳,便吩咐玛瑙找针线房里的绣娘们偷偷赶制些汉人的衣裙。
她额娘王氏是汉人,她从前在杭州也时常做汉人打扮,只要不穿出去,私下里在自己院子里应当是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