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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被酸的牙倒,含了许久才趁宝月不注意偷偷把它吐出来。小妮子脾气真大,究竟是哪里来的活祖宗。

“那就是她的本事了,若无过人之处,你又凭什麽要提拔她呢?”四爷语气淡淡道,“想要出头,就要有用。”

“有用,”宝月心中咀嚼着这两个字,一时说不清是什麽滋味,“那我呢,我对你有什麽用?”

她大胆望向四爷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一分半分他的心绪。时至今日她仍然觉得这段时日以来的生活都很不真实,先是想起现代的记忆,而后被指给四爷做侧福晋,她确定四爷的后宫里是没有一个瓜尔佳氏的。

她入府后,居然还算得宠——还算可能是谦虚了。这一个月不曾见四爷往别处去过,虽不是日日都来,听叶嬷嬷说的,也远远高于从前他来后院的频率。

他们的感情很奇怪,远远不到相爱的地步,也许,算是相得?她应该忍住的,她想。只要装聋作哑就好了,应该是很简单的,为什麽忍不住问呢,是她生出了什麽不该有的期盼吗。

宝月垂下眼帘,夜间的微风带来一丝荷花的清香,好像还有竹林里露珠滴下来的清脆声响。这是四爷之前命人种下的,他们夜间常常在这儿谈天说地,说此景正合“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一句。

他问她京城里的荷花和杭州有什麽不同。宝月知道他是在为她排遣乡愁,如果以前,还在杭州的时候,她也许会满足的。

四爷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叹了一口气,“你的胆子有时候很大,有时候却很小。”

他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搭在她的颈窝里,他嗅得到她身上的暖香,他们的胸腔紧紧地贴在一起,心跳声像擂鼓一样分明。

直到宝月觉得坐的有些僵了,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勒的她发疼,四爷沉闷的声音才缓缓响起,“也许,是我太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