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不知康熙要让福全的丧礼哀荣到什麽程度,便试探性地上折子说让同旗的皇子穿孝,不料康熙立刻驳斥回去,下旨让除了太子之外年长的几个阿哥,俱为福全穿孝。
这倒没有什麽,不过万岁是要给自己的哥哥一些破例的死后哀荣罢了。
真正让四爷警惕的,是康熙知道胤禩在料理裕亲王府的丧事,不但没有责怪他自作主张,反而命胤禩协同宗人府内务府料理此事。对胤禩这次的行为,康熙显然是满意的。
四爷心中不禁敲起边鼓,老八这几年来锋芒毕露,无论他是不是真心想推大阿哥上去,汗阿玛的赞赏信任总不会有错。比起他这样的锐意进取,自己是不是太畏首畏尾了?
宝月一行人也是跟着御驾才回京里,四爷既要给伯王挂孝,福晋和她便少不得要去哭灵。她回来后迟迟未等到福晋传她去商议此事,遣玛瑙一问,才知道福晋病了,起不来身。
宝月无法,圣上已去过裕亲王府了,他们四贝勒府要是明日再去面上就不好看了,她先差人去外头禀报四爷,又要玛瑙请孙嬷嬷到她这儿来。
“侧福晋考虑的很是,”孙嬷嬷听了连连赞她,又说,“如今暑气旺,福晋病了便该请一位太医来诊治。”
这是得先堵住外头人的口,免得有人以此攻讦他们四爷不敬伯王。
宝月的确没想到这茬,虽然的确该这样,但福晋那的事她不愿经手,何况侧福晋请人为福晋看病,倒像是她逼宫似的。
一时脸上便显露出难为的神色来,她道,“不若此事还是请四爷示下。”
倒不是她清高,只是福晋这病瞧着实在古怪,还是少沾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