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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非为二哥和十三,而是诚心不愿汗阿玛因我们兄弟之事日夜悬心,圣躬违和。儿臣不孝,若不能令汗阿玛畅怀,万国万民何所依赖。”

一室沉默宁静,连佛珠拨动的声响也没有了,他连呼吸也不敢太明显。

不知过了多久,四爷突然被康熙拍了怕肩膀,康熙穿上鞋子,明黄色的龙袍从他身边越过,“把二阿哥身上的锁链去了罢。”

四爷恭敬地朝门外磕了一个头,才缓缓站起。他方才被康熙拍过的这一边肩膀汗毛直竖,血液翻涌,他不着痕迹地抻了抻手,低头出去了。

待行至门口,却并不见粱九功在门外,反而是一个眼生的太监来送他,四爷不知这人底细,也不敢在御前打听,只做恍然未觉,“公公何姓?”

“奴才魏珠,不敢当四爷一声公公。”那太监笑盈盈地,若是胤礽在这,就能立刻认出来,正是对他念了一夜圣贤书的那位。

四爷点头致意,也不与他多说,出了畅春园后一拱手便上马离开了。

既然废太子诏书已下,万岁又宽宥了胤礽一些,十三那儿自然也会相应宽松许多,想来不日便能出来,只等好消息了。

魏珠目送四爷离开后,才徐徐往回走,到了九经三事殿旁一跳偏僻小道上,他注视着地上这一滩血迹,缓缓开口,

“粱爷爷是自小跟在万岁身边的人,临到老了,眼看着要风光还乡,何苦要卷到这些不该听的事里来。”

粱九功刚被吩咐按在这儿打了二十个板子,他被两个小徒弟架着扶起来,吸着气开口,“我不过是不愿万岁伤心罢了,做错了事,也是该受的,还要多谢万岁开恩,饶我一条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