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缘一忽然间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放弃近距离地接触紫阳花了,而是拉住我的上衣下摆,似乎要将我指引下某个地方。
原来是练武场。
岩胜正在和他的老师对打。说是对打,七岁的小个子拿着刀剑的模样怎麽看都有些滑稽,和老师的交互,也不过是老师在指点他。
竹刀有岩胜大半个人那麽长,拿在手里还好,但动作起来便显得很吃力。他全心全意沉浸在老师的教授下,当老师停下来,岩胜才看到了在一旁围观的我们俩。
“你们什麽时候来的啊?”岩胜收起竹刀,朝我们走来。他脸上的汗水滴滴答答的,简直像是在下雨。
我记得……我摸了摸衣襟,找到了一条手帕。这是夫人给我的,手帕的一角还绣着一株兰花草。
缘一说:“刚刚。”自从“学会”说话了,缘一偶尔会自主地回答问题,但频率依然很低,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的状态。
仔细想想,我小时候好像也是这副模样。但那时候诊所里只有医生、我,和爱丽丝,而爱丽丝又等同于医生,上门的客人们动不动就要医闹,所以不说话也没有什麽关系。
医闹真可怕啊。因为又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我重新得出了这个结论。
休息了一会儿,那位老师又开始指导岩胜在面对敌人时如何準确地直击要害,甚至是一击毙命。
岩胜学得很快,老师又提到他父亲,也是他的主公,“清盛大人当年以一敌百,岩胜公子将来也会成为了不起的武士的。”
以一敌百,听起来有些夸张。我认为以继国清盛的身体应该是没有那种能力的,但做下属的,吹嘘上司那自然是一种成熟的工作能力。
岩胜看起来有些羞涩。在老师的夸赞下,他犹豫着说出自己的梦想。
“我想成为最强的武士,把继国之名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