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身想跟十七说,看见他身上披着我来时穿的披风。

他好像……也有些醉了。

但他很有酒品地,话没变多,只是脸颊微红,慢慢地在收拾着碗筷。

这样其实也挺好,我能把紧绷的,小心翼翼的神经放松些。

我眼瞅着他把几个碗叠到一起,又放了个碟子在上面,转身把筷子拢到一起,回身又把碟子拿了回去。

照他这个收拾法儿,不知道到了半夜能不能成功把碗筷送到厨房去洗。

我叹了口气,走到他身后轻声劝道:“你不困吗?先睡吧,我给你把这些泡上,明天再洗也来得及。”

他转过身,重複道:“先泡上?”

我轻轻推了他后背一下:“对,先泡上,明天再洗吧。”

于是他放下了手里的一摞碗,只拿了个盘子,擡腿往厨房走去。

我把那摞碗拿起,怕他喝多了再碰倒什麽瓶瓶罐罐的,不放心地跟着他到厨房。

他倒是还能找到水桶,蹲下把那个盘子无比慎重无比虔诚地放了进去,他蹲着盯着那个水桶发呆。

我也弯腰把碗放进去,把他拉起来,拍了拍他的胳膊:“好了,泡好了。明天洗吧。”

他呆呆地盯着我,不说话。

我转头避开他的目光,正巧看见角落里放着一罐蜂蜜。

我走过去擅作主张地给他调了一碗蜂蜜水。

“喝了这个,解酒的。明天起来不头痛。”

我哄着他喝下,又像赶羊一样,把他劝回了房间,点了根蜡烛放在床边小柜上。

门边有个架子,下面放着个小水盆,上面搭着叠得整齐的巾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