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纫香苦笑:“哪有那麽容易?”
他从小就没了父亲,和母亲一起寄养在舅舅家,寄人篱下的日子能有多好过?
况且就连卖身契都捏在姜荣寿手中,他这一生恐怕都摆脱不了姜荣寿的阴影了。
九婴不知晓其中内情,想了想,还是换了个方式:“假使如今到了国之危亡的时刻,你可以为家国贡献出一份自己的力量,你会去做吗?”
陈纫香定定地瞧着她:“张小姐这是瞧不起我吗?”
他是唱戏的,虽说算不上像商细蕊那样热爱,但毕竟是吃了一口戏饭。
这是国粹,有国才有国粹。
“你想劝我去打仗?”陈纫香想起她刚才说的最后那句话。
建设祖国,听上去确实大义。
九婴露出一个浅笑:“打你妈【哔(消音)】,我们有前线无数战士,缺你一个了?”
陈纫香被她猝不及防的骂了一声,有点懵:“那怎麽……”
“你想想你的身份。”九婴叹了一声,“你是名角,不管到了什麽地方总会有人捧着一点,出入在什麽场合都不算稀奇。”
陈纫香大抵猜到她想说什麽了,喉结滚动着:“你是想让我——”
九婴擡手打断了他的话:“这种事情我想是没有用的,得要你想。”
说完之后,她便裹着斗篷出了酒店,将空间留给陈纫香自己冷静一下,好好想想清楚。
一个人的信念如果被摧毁那就会了无生气,从前陈纫香或许会将他的信念寄托在感情或者是事业上,如今两个地方都受到挫折,那就得给他树立起一个更巍峨坚定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