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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孙们呢?”林如海又问。

“皇孙不是不行。”顾庆之道:“但是你要考虑太上皇有没有这个能力再处理朝政了,他就算能把皇帝推下去,他扶持上来的这个人,第一得听话,这样太上皇能继续享福继续奢靡,第二得有能力压制群臣,还得有能力处理朝政,不然还得太上皇救场,他图什麽?”

这麽一算,的确是不可能,顾庆之道:“其实真要说起来,哪怕说太上皇是因为内库银子不够花,所以才把手伸向了盐税,又或者是下头太监贪得太多等等,都比他谋反可能性大。”

“六年前兴许是这样。”林如海道:“可如果像你所言,你们气得太上皇昏厥,从今年开始,他有可能就是想给皇帝一个教训。”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顾庆之道:“等回去京城,整理好了给陛下禀告,说得有条理些,最好针对每一条都有个解决措施,可以不太合适,但是必须得有。”

这话顾庆之是看着林如海说的,林如海问道:“你让我禀告?”

“师尊。”顾庆之郑重其事道:“你病了这许久,差点连家産带女儿都落到了岳家手里,难道就这麽过去了?你吃了这麽多苦,自然也是要有报偿的。”

“咱们事先商量好——”顾庆之一顿,觉得事后林如海肯定是要留在京城当官了,再一想他也没当过几年京官,便又多说了两句。

“陛下人挺好,也愿意广开言路纳谏,不过要是有什麽争议性比较的事情,最好是先跟皇帝私下商量一下。”

林如海眉头微微一皱,顾庆之便道:“咱们有话直说啊,我都算你一服了,我肯定不能害你,你也别害我。”

不管听几次他这个论亲疏远近的方式,林如海都觉得扭曲,不过的确是叫人轻松了下来,他微笑道:“你知道我是御史出身的,御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