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打算扩招太医院,良医局,先从京城开始。多亏你送来那些银子,还有戴权这些年积累的银子,应该是够用了。”皇帝踌躇满志,语气都比平常轻快三分。
顾庆之便引出了个关键问题,“臣知道陛下是为了百姓好,想叫所有人都看得起病。不过也不能全都免费,大夫从识字就开始背医书,快一点也得十来年才能出师,也不能叫他们不收银子。”
皇帝迟疑了一下,“朕给他们补银子?”
“陛下也该知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一边全公公使劲给顾庆之使眼色,正吃饭呢,就别破坏陛下的好胃口了。
只是鼓励归鼓励,喂鸡汤归喂鸡汤,思虑周全也是很重要的,尤其是不能只考虑眼前,也得考虑这政策能不能持续下去,万一持续不下去了,又会不会引起反弹。
顾庆之又问,“陛下可知道京城一共多少人口?”
这个皇帝还是知道的,“宛平大兴两县加起来,约有一百万人口,加上京营五大营,家奴、佃户等等,该有一百四十万。”
“咱们只说百姓。百姓一年生几次病?什麽病自己能好?什麽养的病要去看大夫,如果全由陛下补贴,要多少大夫才够?又会不会有人但凡有个不舒服,就要去看大夫?如果大夫的精力被这些人牵扯住,又会不会连累重病之人无医可看,以致丢了性命?”
这里头的问题皇帝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他脸上欢欣雀跃的表情消失不少,叹气道:“庆之说得对,朕的确不能只凭一时的意气做事,还有呢?”
“还有……就是百姓生病,多数是吃不饱穿不暖又或者太累导致的,又或者小病想等他自己好,最后拖成了沉疴旧疾,跟大户人家的富贵病还是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