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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皇帝叹道,“那田税呢?你又有什麽鬼主意?”

“陛下想要免京城两县的田税,臣先替百姓叩谢隆恩浩蕩。不过臣是觉得,田税跟人头税一样,也得有个阶梯。比方北方多旱田,天气也不及南方好。从産量上也能看出来,北方的旱地亩産多数不到一石,南方的水田産量能上四石,所以臣想着,不能一概而论。”

顾庆之语重心长来了一句,“不能总想着一个政策,就能适合大魏朝所有人。那衣服都分大小呢,人也分男女呢。”

皇帝叹了一句,“爱卿说得的确有道理,只是要分得这麽细,怕是人手不够用啊。”

“所以得一点点来。”顾庆之道:“先分两级,等大家做熟了,再按照人手继续详细分。”

“臣是做过乞丐的,对多少地能养活一家人也有些心得的。差不多黄河以北,至少得二十亩,黄河到长江中间这一片,得有十五亩,过了长江,十亩地足以,两广地区虽然能一年三熟,但这麽种太伤地了,多数还是一年两熟这麽种。”

顾庆之先给皇帝算了这个,又道:“所以臣提议,每户人家低于这个数量的地,不收田税。”

这话一出口,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顾大人……会不会太大胆了些?”全公公小心翼翼的问道。

尹恩立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想什麽。

顾庆之道:“具体的数字还得仔细调查,但如果一户人家长期挣扎在温饱线上,一次干旱暴雨或者一场病就家破人亡,这时候还要从他们身上收税,那就不仅仅是与民争利了,这就是搜刮民脂民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