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人对上顾庆之都是有点忐忑的,尤其是跟他共事的,彭安也不例外。
他恭敬道:“水库跟河道都已经清过一次了,前两日关了闸,如今水库正在蓄水,一会儿等他们坐了竹筏进去,再拿长篙搅起来,反複沖刷便是。这两日就最好先别有雨。”
顾庆之点头说了声好,又擡头看看天,吩咐跟着他的礼部衆人,“未来几日不大可能下雨,早晚上香。”
一开始的安排也就这样了,他们几点开闸,又蓄多少水,这就跟顾庆之关系不大。
顾庆之先去住处洗漱稍做休息,等吃了午饭,待到临近黄昏没那麽热的时候,彭安又带他上了小舟,看了看水库以及这一段的河道。
“从通州到京城这一段的河道,一共二十四道闸门。”
顾庆之还记得他当初坐船进京的情况,笑道:“得一段段关闸蓄水才能升上来。”
卫公公道:“太上皇那船进不来,也是因为水太浅的缘故,这边河道虽然宽,但是水深不过小半丈,那麽大的船是进不来的。”
有个太监在这儿,彭安倒是没那麽紧张了,他又道:“临清这一段,当初修的时候,河底距离河堤也有快两丈,只是这边水不多,正如公公所说,水深也就小半丈的样子,淤泥倒是快有一丈了,前几日刚关闸断水的时候,河工陷下去一个,直接就没顶了。若不是腰上绑着绳子拽他上来,怕是要去闸口寻他的尸身了。”
彭安说完,还沖顾庆之挑了挑眉毛。
顾庆之大概也能猜到他什麽意思,“这挺难的。运河主要还是靠河水,若是用雨水把河道填满,那得下多大的雨?别说稻草混着泥盖的房子,就是砖石的房子也遭不住天天下雨。”
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彭安叹了口气,道:“大人说得是。”
靠着敬业的态度,和从不指导内行的作风,几天下来,顾庆之跟其他人相处的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