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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传下来就是污点,当面念出来,但凡语气不好一点,都有可能被人当成是讽刺。

胡万清应了声是,正要告辞,忽然也犹豫了,他小心翼翼道:“陛下,国师那首诗——”

他清了清嗓子,以严肃正经的表情,讨论学问的严谨态度一句句背了起来。

“天子脚下好风光,诗情画意耕织忙。陛下,这两年京城的确是比以前繁华许多。百姓安居乐业,手里也有了余钱,开荒种地的人也多了不少。”

这里头原因挺多,比方太上皇不办寿宴了,所以运河畅通,粮价煤价都降了下来,过冬容易了许多。

再有就是这两年京城的天气的确是利于耕种,五日一雨,十日一风,俗语里也有这一条,说的就是风调雨顺。

又比方收割的时候从不下雨,损耗少了许多。

“万国来朝齐声贺,共赞大魏永流长。这两年来进贡的小国的确多了不少,大魏朝也蒸蒸日上,国泰民安啊。”

皇帝仿佛被雷击一样不动了。

人家的诗是称颂诗,可国师这诗——别管是不是打油诗,这是言出法随啊。

皇帝为难到了极点,是再叫他夸一夸大魏朝呢?还是力求不给国师留下任何黑点呢?

半晌,皇帝长叹一声,“随缘吧,该怎麽出题就怎麽出题,抽不抽得中作诗,全看天。”

胡万清行了礼出去,皇帝看着在御书房里伺候的全公公,叹道:“小半个时辰,该怎麽还是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