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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手指——指尖发黑!

又是何时中的毒?或季卷给他的根本不是解药,而是另一种毒?

——难道季卷始终等待的,并非谁的救援,而是他毒发惊惧的这一瞬?

他不知道,他也再无机会知道。在他弥留之际,是否为看轻季卷后悔?

但后悔是活着的人才有的特权。

后悔、反思、总结,因而下定决心未来绝不再犯……

这都是活着的季卷才可以享受的体验。

沁凉锋刃又往心髒推进一寸。只推一寸,也已耗尽季卷积攒出的全部力气,但她终究是胜者。胜利者从不在乎姿态是否狼狈。

她将死得不能再死的顾惜朝推到地上,自己在力尽栽倒前转过半个身,厌恶至极,甚至到不愿意和尸体有任何碰触。

红衣男人动了动视线,轻“咦”一声,似对季卷的举动産生些意外,不由大为欣赏地笑一笑,又转对着霍乱步追问:“你看我是人是鬼?”

霍乱步战战兢兢,颤抖大叫道:“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