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了莫名的恐惧,恐惧命运将她最爱的家人夺走,恐惧她再度落入组织的掌控,更恐惧她现在这样无能为力的样子。

学习更多的医药学知识也许不能让她的生存能力变强,但能让她觉得自己能为那些站在反抗第一线的人做些什麽。

双方学校的计划似乎是这个学期选定人选,在日本的元旦假期过后,让双方学生先到对方的国家适应一段时间,随后与其他正常开学的孩子们一同开始新的学期。

宫野志保不清楚交换生计划的原因也很简单,理论上参加的孩子是五年级生,而非她所在的四年级。

宫野志保下定了决心想要改变,开啓了软磨硬泡的模式。天天大老早爬起来,準备好一堆理由,在父母房间门口等候,就为了磨上半小时。

小女孩儿面无表情地说着各种理由,条理清晰,粗听似乎都挺有道理。有时候连数据和统计都用上了,特别有学术研究价值。最重要的是,她天天这麽念叨,理由居然还不重样。

宫野志保连自己的实验室都不太去了,那里已经无法带给她太多提升。她会在学校利用课间休息时间,偷偷用手机安排好日本方面的实验室工作任务,然后早早做完作业。这能大大提早放学之后去爸妈的实验室里在他们耳朵边上叨叨叨的时间。

如果碰上双休日,那宫野夫妇就会收获一个小跟屁虫,周六在宫野艾莲娜那儿,周日在宫野厚司那儿,宣读自己想要去美国留学的理由。那说得,顺溜得像是在说天津快板,还是中日英三语的。

只是这样被念叨了小半个月,宫野夫妇只觉得耳朵生了茧子,却没想到同实验室的同事们先受不了了。他们也自发加入了说服队伍,开始洗脑工作。

报名截止前最后两天,宫野厚司也反水了。他无力地捂住耳朵,几乎哀求:“停停停,别说了。我同意了!什麽都同意了还不行吗。”

他算是明白为什麽孙悟空受不了唐僧念经了,确实头疼,脑壳疼。

爸爸同意了,离妈妈同意还远吗?

宫野艾莲娜遭受了周末连续两天的念叨之后,也投了。

临报名截止的最后一天,校长正愁报名人数还少一个的时候,校长室来了三位不请自来的客人,自然是宫野夫妇和宫野志保。

面对比要求的年龄小了一岁,但学习成绩优异、家庭经济条件良好的学生,校长的态度非常动摇。

“如果您担心我会给学校丢脸的话,可以拿五年级的科目来考我。”

宫野志保非常自信,她的自信不仅仅来源于她前世的学校教育,更自信于她昨晚刚看过一遍的小学一年级到五年级的教材。她连初中的都大致浏览了一遍,因为觉得内容太简单,所以一不小心就看完了。

五年级的各科老师在传话之下拿了这些年最有考核意义的试题过来,然后看着女孩用一个上午的时间把题目做完,得到了个满分的成绩。

虽然这是拜了五年级的作文要求比较简单,达到拿分点、语言优美,语文老师放宽要求给了满分的缘故,但满分就是满分。比起读了五年级的学生来说,四年级生得到这样的成绩值得夸赞。

校长当即拍板,把宫野志保的名字填上了报名表。

事实上,五年级的学生已经上了半个学期,交换生计划会持续到小学六年级上半学期结束,到下半学期才能回到z国,恢複正常的学习。z国的家长们听闻美国教育推崇快乐教学,学的东西都很简单,加之社会环境又混乱,到处都是合法的或者不合法的神经麻醉类药物,街道上满是瘾//君//子,心中都担心孩子到国外没人管束,学坏了。

这交换生计划可不便宜,万一花了大价钱,结果孩子学坏了、受害了、被欺负了,岂不是花钱买罪受?冤大头才会做这种傻事。

如果没有宫野志保的这次破格报名,校长恐怕很难找到另一个愿意花钱还符合要求的孩子参加交换生计划。

也算是各得其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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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一月份可以到美国?”

萩原研二欢快的声音几乎要通过听筒震响每个人的耳膜,电话的那头他也确实开心得站了起来,在宽敞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着他的药物研究所要新建还是直接收购。

建造新的药物研究所花费时间比较长,如今离一月已经不剩几天,就算委托基建狂魔的z国建造公司也很难在一个多月时间造出合格好用的研究所来。何况药物研究对于很多方面有要求,基础的水电煤之外,还需要额外保证无菌性、负压、气体排放、温湿度控制等等,废水也不能直接排放进市政管道,得经过处理,符合要求之后才能排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