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表情严肃,眉头紧皱,脑袋里十分不愉快地响起那道低沉悦耳的男声:“指不定这个小男孩也被某人寄宿了呢……”
[闭嘴。]慕言在心里说。犹豫一瞬,抱着尝试一下、就当是抽风了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真的快速低下头去试探性的小声在失去手臂遮挡的男孩耳边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库洛洛鲁西鲁。”
静止。
像是风停雨歇雷电退却白云凝住不动的静止,小男孩骤然停住不断抽动的纤细手臂,猛一转头,锐利如刀割的视线划上了慕言的脸。审视、傲慢、刻毒、威胁、惊疑不定……不同寻常不应是这个年纪的男孩该有的表情交错突出地闪现,最终归于平静和懵懂。
小男孩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手也不抖了,身体也不发颤了,却流露出一种可称之懦弱和瑟缩的神态来,尤其是担惊害怕地注视着自己被握在慕言手心的手腕。
慕言怔了一瞬,松开捏住小男孩手腕的手,疑惑地道:“你……”
“你还好吧?”年轻男人抢先一步扶住小男孩欲坐起的瘦小身板,“你没事吧?刚才你一直在地上发抖,还不让人碰,吓坏大家了。”轻柔地说着,轻拍他的后背。
小男孩懵懂木讷地点头,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更有些抗拒和躲避。
缓神了一会儿,小男孩撑着地板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躲开年轻男人拍打他膝头灰尘的手,谨慎地后退了两步,视线在慕言和年轻男人身周打了个转儿,连谢谢也没说背着书包转身就跑。
“喂!”这莫名其妙的变故令年轻男人丈二摸不着头脑,想要上前去抓住小男孩,却又觉得自己似乎实在没这个立场,“怎麽办,待会救护车来了我该怎麽说?”自言自语又似在问慕言。
“照实说呗。”慕言。
“一趟救护车300块耶!”男人猛转头,一脸纠结。
慕言瞅他一眼,耸耸肩:“又没真的接到人,你怕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