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为什麽在刚清醒的时候,被这个家伙的美貌所迷,说了什麽乱七八糟的话呀!
什麽负责啊,求婚啊,孩子啊……
为什麽不干脆让他真的失忆就好了,为什麽在他已经跟阿帽“互诉衷肠”、“畅想未来”、“对残疾爱人不离不弃自我感动”、“我们以后会有一个孩子”——如此这般之后,他慢慢想起了现实生活中的一切……
不怪他,毕竟泉京墨是切切实实在梦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每一天都是真实的,与现实等同的时间。
只不过随着梦醒,梦里的记忆在慢慢消退,他也想起了许多——
要死要死要死。
泉京墨低着头,一勺一勺的喂汤,有几勺都差点儿戳到流浪者的眼睛,但流浪者毫不在意,颇为享受,就着泉京墨递过来的乱七八糟的汤勺,仿佛喝得是什麽琼浆玉液——其实只不过是鱼汤而已。
“哎呦,哎呦呦,看看我们不可一世的阿帽君,现在是何等的柔情似水……”鹿野院平藏。
“人家现在有家庭了,跟我们孤家寡人不一样咯。”温迪。
“用脸骗人家意识不清的人,啧啧啧。”空。
“我要拍下来给其他好友看……”枫原万叶。
“确实难得一见。”魈。
——“你们为什麽还不滚——”
门口摞着一列脑袋,鹿野院平藏和温迪不但没有滚,人数还变多了呢。
“你们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
不管流浪者再怎麽哄再怎麽骗,泉京墨说什麽就是不肯再亲手喂了,流浪者再说,泉京墨就举手要拧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