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情商似乎真的很低的喜多川祐介不以为惧,他猛地退后两步,用手指比出画框的样子上下移动:“哦哦哦——就是这个感觉,这个角度,这股气势!”
岩崎玛利亚又无师自通了学校里压根没人搭理喜多川祐介的原因,即使在他尚且有名师弟子头衔与漂亮脸蛋的时候也是如此。普通人们分不清僞装的恶人与巧言的骗子,但是看出来哪些家伙是神经病似乎也没这麽困难。
她烦躁地啧了一声,不着痕迹地把手放在背后的门把上。岩崎玛利亚自认运气从出生以来就不好,但烦躁的人生和令人烦躁的角色叠加着东京白日的高温着实让太阳穴发胀。
她从涩谷怒气沖沖地一路跑回天台的秘密基地本来就出于缓解愤怒的理由,为了避免喋喋不休的喜多川祐介真的在死在她手里,她决定直接退场。
再说还要考虑好今天的晚餐是什麽,干脆在宿舍种点什麽吃的避免饑荒的未来算了,土培的话白萝蔔也是比较好养活的选择——她微妙地扫了一眼正在发短信的喜多川脚边的花盆,可能知道那究竟是什麽玩意了。
这没能让她産生任何同病相怜的亲近,岩崎玛利亚深知穷鬼凑堆不会对双方有任何的好处。
她从放弃了过去的理想、决心成为演员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将来的志愿,在挤入上流社会后挽着家産最丰厚的人的胳膊踏入婚姻。
而喜多川,不出意外在今天之后他们再也不会有任何交谈,只能简单地祝福这个漂亮的艺术家不被饿死;起码他还有头衔可以炒作,这点已经让岩崎玛利亚足够羡慕。
喜多川转过头,仿佛没看到她半个身子已经蹿到门外的样子,平静地问:“如果岩崎同学晚上没事的话,要一起吃牛丼饭吗?”
没钱。
岩崎玛利亚在脱口而出之前意识到面前更先一步掌握宿舍农场的喜多川只会比她还没钱,于是紧急剎车:“谁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