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瞭一聲，抽出胸口的手帕，仔細把那些紅色擦掉，“喝醉的女士比較放得開。”

加力安奴沒說什麼，她發動汽車，一打方向盤朝著夜幕裡開去。

“現在要去哪裡？查不出人員信息，就沒法找到當時的真相瞭。”波本點開手機上的信息，眼睛微微瞇起，看到對方正專心看著前方路況才繼續開口，“警局裡可能會有備案。”

“在美國的地盤上闖警局，在隻有我們兩個沒有裝備的情況下，你覺得有多少可能全身而退。”加力安奴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又或者你有易容的本事？”

當然，波本沒有這項技能。

“墓地。”加力安奴突然空出一隻手摸出懷裡的香煙，抖出一根咬在嘴裡。

波本擡頭看她，路燈飛速接近又遠離，在她臉上閃爍著光斑。

她想給自己點一根煙，但含在嘴裡似乎也足夠掩蓋她內心的混亂，所以她僅僅是叼著煙，平常總是兇狠面對衆人的眼睛此時透露出某種疲憊。

波本的嘴唇開合瞭一下，但看瞭她一會後，最終還是陷入沉默。

加力安奴的弟弟埋在郊外的一處公墓裡，這裡並沒有專門的守墓人，隻有夜行的蝙蝠偶爾會飛過夜空，閃過一片黑影。

他們從車上下來，波本接過加力安奴手裡的兩把鐵鍁，跟著她的步伐。

她的腳步很穩定，沒有絲毫的遲疑，波本看著還有幾米遠的一個墓碑，估計那就是此次的目標，於是他停下腳步，看著加力安奴走到墓碑前蹲下。

“抱歉啊，我很久沒來看你瞭。”她擡起手摸瞭摸墓碑，上面被風吹雨打，竟然沒有太多泥土。

“很快就會結束瞭，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