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舞伴瞭。”
“——情劑……什麼!”詹姆的壞笑僵在臉上,取而代之是意料之外的驚恐:“誰!大腳板!”
這下輪到佈萊克不滿瞭:“這麼吃驚做什麼。”他說:“跳舞而已,稀松平常。”
“你才沒搞清楚!你數數我跟萊姆斯出謀劃策瞭多少而你一個看不上!?”黑頭發的巫師氣憤道:“莉莉差點跟我絕交,因為我讓她給我弄一份五年級以下漂亮姑娘的名單——”
“是你蠢,叉子。”佈萊克雙手抱在腦後懶懶地回:“我也告訴過你我自己搞的定。”
他和詹姆說瞭斯黛拉的事情,格蘭芬多聽完之後一臉恍惚。
“梅林。”他過瞭好一會兒才說:“你——你還是讓她多註意點兒,我相信不少女生會恨死她的——尤其是現在不太平。”
“當時沒考慮那麼多。”佈萊克停下腳步,靠在旋轉回廊的墻壁上,那兒的窗子可以看見剛下課的低年級學生正穿過海格的小屋,他猶豫瞭一秒:“要不我還是跟她說算瞭。”
“不不不,你瘋瞭嗎?”詹姆一口回絕:“取消一場舞會邀約可不是紳士所為,搞不好可憐的小斯黛拉已經和同學們高高興興地說瞭這個消息——”
“她沒有。”佈萊克想也沒想:“如果她說瞭,所有人就都知道瞭。”
“嗯哼。”詹姆頓瞭一下:“啊,是瞭,赫奇帕奇們。”
兩個男孩苦惱地想著如何保障小斯黛拉的安全,但事實是好像不管怎麼樣,她隻要和佈萊克出現在舞會上,就一定會因此遭到那些嫉妒而不理智女孩們的遷怒(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低年級赫奇帕奇),或者那些斯萊特林的報複(一個敢玷污古老純血傢族的骯髒的泥巴種)——絕望的詹姆最後瘋狂攻擊自己的兄弟:如果斯黛拉因此受傷,莉莉一定會內疚而狂怒的。
“招蜂引蝶的是你!”詹姆好像已經看到瞭悲慘的未來:“受傷的怎麼是我!”
“嘿,冷靜點。”佈萊克不得不作出保證:“我會解決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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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再次說起這段往事,盧平依然帶著興味的笑:“西裡斯想瞭很多法子去保護她——有些很蠢,大傢最後才知道他的舞伴是斯黛拉。”
“哦,你可真——”海絲佳不知道用什麼詞形容他,隻好說:“你也挺不容易的,為瞭跳場舞。”
格蘭芬多側瞭側頭,沒說話。
時隔多年,佈萊克仍舊為那天沖動的選擇而迷惑:其實,他並不是非得邀請舞伴,他完全可以一個人去舞會,或者壓根不去。
但隻是在蜂蜜公爵那麼一場小小意外,讓他第一次放下偏見,認真去觀察赫奇帕奇:被公認為墊底學院,課堂事故率最高,魁地奇也不行,就連他們的院長斯普勞特也隻是教授比占蔔或者麻瓜研究好那麼一點兒的草藥學。
赫奇帕奇很少有精英,可是他們看起來一直非常快樂。團結和善良是他們最大的特征,而佈萊克在小小的貨架之間,還窺見瞭一絲屬於赫奇帕奇的堅強、努力和永不言棄的熱情。
她確實打動瞭他,他也第一次為自己曾經輕視這個學院而感到慚愧。
之後,就像詹姆說的那樣,塞爾溫將他有舞伴的消息傳瞭出去,女生們即生氣又困惑,當他帶著斯黛拉站在會場中央時,即使是自己也感受到周圍惡意的覷探和竊竊私語。
“這是莉莉的朋友,她們住的很近。”佈萊克刻意大聲介紹:“她拜托莉莉想來舞會上玩玩,我就帶她來瞭——哦,是的,我有三個堂姐一個弟弟,說實話她和我妹妹差不多……”
他希望這樣的說辭能夠為斯黛拉爭取一些寬松的環境,而事實也是如此,女孩們看起來寬容許多,一個“妹妹”而已,佈萊克不會有那種心思。
佈萊克小心關註著斯黛拉的情緒,她一直很平靜,就連他們跳完開場舞後,為瞭轉移註意力自己和別的姑娘走開也隻是微笑著說沒關系,好像她真的是拜托莉莉來玩玩而已,也是真的在幫自己一個忙而已。
太蠢瞭。他摟著一個格蘭芬多姑娘的腰,那女孩可能澆瞭一升的香水,他快被熏吐瞭,隻是為瞭斯黛拉,他隻好和不同姑娘跳瞭一整晚,硬是得瞭一個“舞會國王”的稱號,在12點前沸反盈天的歡呼和鼓掌中狼狽不堪地困在人群裡,他努力望向斯黛拉的方向,但隻看見一片消失在木質大門縫隙裡的藍色裙擺。
開場舞結束才8點不到。他在吵鬧聲中迷糊地想,她會一直等我再邀請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