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阿不福思先生。”她瞧見老板被厚厚的胡子遮擋也能看出不怎麼高興的表情後,趕緊向他告辭:“您也註意安全。”
他們一起回到瞭三把掃帚,對角巷的會員們都在這兒定瞭房間,霍格莫德的會員不太願意回到自己傢裡,於是幹脆都聚在一樓酒吧——羅斯默塔宣稱她這兒已經經過三次加固,還附帶瞭許多警示咒語,“這裡有門鑰匙。”漂亮的女人從櫃臺拿出幾個奇形怪狀的茶杯:“不會幻影移形的可以拿上——什麼多少錢?這時候別提這個瞭,親愛的瓊克先生。”
“她可真會做生意。”弗魯姆夫人在她身邊贊嘆,女人們全都坐到火爐邊上,如果不是所有人的魔杖都握在手裡,這場景和剛剛開會沒多大區別。
“是的。”摩金夫人說,試圖不要讓氣氛這麼沉重:“我相信不少男士傾心於她,不過她還是最喜歡佈萊克。”
如果是以前,斯黛拉一定會心底有一丟丟嫉妒,但經歷太多,女孩現在腦子裡唯一關心的就是哈利的安危,她不安的來回交叉著雙腿,問:“現在知道到底是哪些人從阿茲卡班跑出來瞭嗎。”
“噢,我相信《預言傢日報》明天一定會刊登的。”羅斯默塔正好為她們端來黃油啤酒,聞言道:“剛剛接到的消息,威森加摩正在召開緊急會議,鄧佈利多也去啦,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她用一種寬慰的語氣安慰著衆人,鄧佈利多確實讓人心安,但斯黛拉知道伏地魔的複活以及魂器的存在,事情遠遠沒那麼簡單。
她們等待著天明,瑪法爾達跟格麗澤爾給她寄瞭信件,她們一個在魔法部一個在報社,消息比她靈通,其他人也各有各的渠道,在暖洋洋的壁爐前交換信息,有人弄到越獄者的名單——臭名昭著的萊斯特蘭奇夫婦,卡羅兄妹,安東寧·多洛霍夫以及奧古斯特·盧克伍德。
當他們在神秘人的帶領下肆虐魔法界的時候,斯黛拉還小,霍格沃茲在鄧佈利多的保護下非常安全,她對這些人沒有太多深刻的瞭解,直到弗洛林夫人發出驚呼。
“梅林,多洛霍夫!”她憂心忡忡道:“希望莫莉能克制自己,她的兩個哥哥全都死在他手裡——”
女孩心底一沉,她想起總是笑瞇瞇的女巫,這才感受到那場戰爭帶來的真實殘酷和暴虐,但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
“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弗洛林先生走過來坐在妻子身邊,他沉著臉,臉色非常難看:“她曾經攻擊過我的店面,據說是神秘人的授意——”
“什麼——”斯黛拉吃驚道:“她為什麼會攻擊您呢?”
“哦,她當然不是因為想吃冰淇淋而攻擊我們。”弗洛林夫人說起這個還非常生氣,她揮瞭揮手裡的空酒杯:“因為弗洛林是德克斯特·福斯克校長的後代,她好像認為我們應當知道一點她想要的傢族秘密——”
“店幾乎被毀瞭。”弗洛林先生很感嘆:“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麼,還好西裡斯提前告訴我,讓我避避風頭。”
“那當然啦!”弗洛林夫人說:“那可是他的堂姐!當年令人聞風喪膽的女瘋子貝拉特裡克斯·佈萊克——除瞭西裡斯還正常些,佈萊克的其他人都神神叨叨的——”
斯黛拉瞪大眼睛,才意識到之前普勞特告訴他“除瞭納西莎·馬爾福還有更厲害的堂姐”是什麼意思瞭。她一直對佈萊克傢族抱有模糊的感觀,也曾經驚愕於男人從心底厭惡自己傢庭那種毫不掩飾的情緒,現在看來,他確實與整個傢族格格不入——從一開始,他就完全地、徹底地放棄這一條路,並毫不猶豫地與之為敵。
怪不得他這麼討厭斯內普,斯黛拉暗自想著,他身邊明明有如此陽光明亮的莉莉,卻狂熱地加入瞭食死徒。也許在佈萊克看來,比起從來沒有選擇、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的自己,能夠左右自己人生的斯內普卻“自甘墮落”,或許是他厭惡他的另一個理由。
佈萊克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女孩心裡有個小小的聲音冒瞭出來:可能真是如此。
她有些難過自己的自大與道貌岸然,隻是一廂情願地認為他不該對自己的傢庭、對同一陣營的夥伴如此苛刻。可是現在看來,她確實是不夠瞭解他。赫奇帕奇身上的包容總是與格蘭芬多的非黑即白有著強烈的沖突,斯黛拉能夠容納他甚至所有人的利刺,但佈萊克卻無法收起尖牙,妥協在那一片溫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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