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黛拉聽著,又想起普勞特曾經提到,沙菲克和塞爾溫向斯內普投出過橄欖枝的消息,既然沙菲克攀上瞭食死徒裡的高位者,也不知道另一位怎麼樣。
“塞爾溫呢。”
“她?就算是格雷伯克那狼人也看不上吧。”想起兩人曾經在霍格沃茨大廳裡大打出手的過往,格麗澤爾不屑地撇撇嘴:“卡洛爾·沙菲克可算是個美人,當年好歹是佈——咳,是純血傢族都願意聯姻的姑娘,食死徒是壞,但他們不瞎。”
斯黛拉在心裡算瞭算,嘆瞭口氣:“這樣看,我們的支持者不算多。”
“除瞭韋斯萊、隆巴頓和沙克爾是堅定的鳳凰社一派,奧利凡德、麥克米蘭和艾博中立,態度曖昧。”格麗澤爾也跟著嘆口氣,隨即振作起來:“但還是有一些願意站過來的,像——”
她話沒說完,有人輕輕敲瞭敲門,女孩們轉頭一看,發現是一個落魄但還算幹凈的人,他目光冷然,正提著一袋子東西。
“圖賽爾?”女孩驚喜地站起來,她已經隱隱約約聞到空氣中嗅幻草特殊的香氣,斯黛拉疾步走過去:“一路上還順利?”
可能是她過於熱情,對方明顯愣瞭一下,隨即點點頭:“還好,不過仙子翅膀沒找到。”他說著,把手上的袋子遞給斯黛拉:“嗅幻草必須趕緊處理,不然就變質瞭,所以我先趕瞭回來。”
他一面說,一面頻頻看著格麗澤爾和街邊的人,斯黛拉知道他防備心重,於是幹脆關上門請他坐下:“先別急著走,我有事想告訴您。”女孩輕快道:“這是格麗澤爾·霍茨,你們先坐,我去拿點東西。”
或許是盧平的引薦,圖賽爾稍稍耐心瞭些,他看著斯黛拉匆匆走向二樓,朝好奇盯著自己的褐發女孩敷衍地點瞭個頭。
斯黛拉在二樓迅速處理瞭嗅幻草,她打開魔藥櫃,裡面整齊排列著好些抽屜,上面標著各式標簽,比如“熱-35至45度”或者“恒溫-15至25度”,女孩拉開其中一個標有“冷藏-0至5度”的格子將嗅幻草放進去,然後又從某個加熱格子裡小心地取出一小罐魔藥。
斯黛拉註視著那銀白色流動的魔藥,用瞭個固溫咒後下瞭樓。
格麗澤爾正端瞭甜點在和圖賽爾說話,準確點是女孩滔滔不絕,男人間或點個頭,見斯黛拉過來,圖賽爾似乎松瞭口氣。
“我沒多少時間。”他站起身:“如果不是要緊事——”
他話沒說完,眼前出現瞭一罐魔藥。圖賽爾疑惑地看瞭看眼前笑而不語的女孩,想起之前她要送給自己的藥膏,於是皺起眉:“我不需要,小姐。”他說:“隻要按約定給我金加隆就夠瞭。”
“啊,不,不是那個。”斯黛拉知道他想岔瞭,她快活道:“月圓期快到瞭,您一定得收下——這是狼毒藥劑。”
圖賽爾一貫冷然的臉僵住瞭,他好像沒聽懂對方在說什麼,隻是站在原地瞪著那支玻璃瓶。
“我知道您很吃驚,但這確實如假包換。”斯黛拉又把手往前伸瞭伸,狼人不自覺的接過,微燙的溫度讓他驟然回神,再開口時聲音都有些發抖。
“你、你從哪兒弄來的?”他盡力使自己冷靜,但發現做不到:“狼毒藥劑失傳很久,聖芒戈的治療師都做不出來——你怎麼……”
男人急切地湊近觀察瓶子裡的液體,與他在書本上看到的一模一樣——每一個狼人對狼毒藥劑的描述全部爛熟於心——那是他們可以回歸社會、甚至融入社會的鑰匙,可是這麼多年來,卻再沒有出現過。
“這是斯黛拉做的。”格麗澤爾在一旁道:“她開這間店的秘密武器就是這個。”
圖賽爾聞言猛地盯著斯黛拉,眼神複雜,女孩安撫地笑瞭笑,示意他打開。男人又回頭看著手心裡的藥瓶,顫抖著旋轉瓶塞,一股特殊而柔和的味道撲面而來——那是烏頭的味道。
“離月圓期還有一周,現在時間正好。”斯黛拉看著對方通紅的眼眶,輕聲道:“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去問萊姆斯,他見過這個。”
“——不。”他深深吸瞭一口氣,穩住身子,仿佛想要將翻騰的情緒和驟然失速的心跳壓下去:“我相信盧平、相信他不會識人不清。”圖賽爾深深看著溫和的女孩,聲線緊繃:“這對我們太重要瞭,小姐,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學到的,但如果這是你開店的資本、並且也願意售賣它們,我想你會得到所有狼人的感激。”
他說完,一口氣喝下還微微散發著熱氣的魔藥,熱燙的液體入口,幾乎要融化他那顆被世俗歧視侮辱而顛沛流離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