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黛拉本來隻想讓他別這麼信口開河,卻被他的狡辯打瞭個磕絆,想說的話全往忘瞭,直到隨著人流登上開往奧地利因斯佈魯克的夜班列車,她才在雙人間裡恨恨道:“如果你剛剛是在求婚。”赫奇帕奇紅著臉大聲為自己壯膽:“我絕對不會答應的,佈萊克先生。”
“看來你有所期待瞭,小姐。”男人睨著女孩又羞又窘脫下外套,更想逗她:“說說看,不然我求婚失敗瞭也是你的錯。”
斯黛拉懵瞭,她眼神亂飄岔開話題:“你和克利切果然是一對好主仆,口舌之爭都很厲害。”
“好姑娘,你非要在這種時候提起克利切?”佈萊克幫她拿下帽子,無奈道:“我不想以後求婚的時候想到的是我的傢養小精靈,梅林,我會瘋的。”
兩個人對視瞭幾秒,同時笑出聲,小小的房間裡頓時變得快活起來。
“真奇怪。”佈萊克嘟囔著:“我們本來應該沮喪,我從沒想過要在這種情況下帶著你去見格林德沃,我甚至不知道他會不會見我——”
他和斯黛拉擠著坐在一張床上,麻瓜列車為瞭效益最大,即使佈萊克花錢買瞭也並沒有很舒適,房間不夠暖,但兩人卻沒感到冷。
佈萊克看著車窗上映出兩人模糊的、挨在一起的腦袋,夜裡的原野黑暗一片,他小聲問:“害怕嗎。”
“不。”斯黛拉悶悶地說,雙頰還殘留著一絲紅暈,她擡起頭,焦糖色的眼睛映出男人的灰眸:“你在的地方,我都不害怕。”
車輪在軌道上摩擦出沉重的響聲,下一秒,斯黛拉眼前一黑,唇上忽的貼上另一個人的溫度。
佈萊克伸手關瞭燈,在歐陸大地上飛馳的列車裡熱烈地擁吻他的姑娘,斯黛拉費力地仰著頭,男人不知道在她腰窩哪兒按瞭一下,女孩立刻軟瞭下來,被對方輕柔地放倒在那張窄窄的床上。
斯黛拉被吻得稀裡糊塗,在陌生的麻瓜城市,這樣的親吻帶著一種意外和抽離,他們在昏暗的車廂裡,沒有戰爭威脅,沒有渺茫前路,就像是一對普通的情侶,在自己的小世界裡抵死纏綿。
火車來回晃動著,像是兩顆同頻共振的心。
“不、現在不行。”
一個大的顛簸,斯黛拉維持瞭最後的清醒,她被捏得發虛,努力把佈萊克的手從自己的衣服裡扯出來,幾乎要說不出話;撐在自己上方的男人喘著氣,他用力握著斯黛拉的肩膀,過瞭好一會兒才嘟囔著:“對不起。”他湊過去在斯黛拉的脖子上重重吮瞭一口,翻身下床把女孩扯亂的衣服整理好:“嚇到你瞭。”
斯黛拉無比慶幸佈萊克關瞭燈,這樣的黑暗中能夠隱藏起一切被發酵的情緒。她小聲說:“我自己來。”
女孩磨磨蹭蹭拉好毛衣,就被男人抱在懷裡,她整個人又僵住瞭。
“不做什麼。”男人的聲音帶著奇怪的克制,不過好歹是呼吸平穩下來,他親瞭親女孩的頭頂,還有心思開玩笑:“第一次也不能在這兒啊,是不是?”
斯黛拉好一會兒不肯說話,一時間隻能聽見風撞在玻璃上的響動。佈萊克擔心她生氣,剛準備松開看看她,卻隻看見女孩堅決把頭埋在自己衣服裡,隻露出一點紅透瞭的耳根,蚊子哼似的來瞭一句:“我想在傢。”
佈萊克以為自己聽錯瞭,反應過來後心口一熱,沒料到她對著自己還能有這麼大膽的時候,剛剛好不容易建起的防線差點又坍塌瞭。
“你——”
“不準看我!”女孩紅著耳朵大聲說:“也不準說話!”
佈萊克胸膛震瞭一下,終於笑瞭起來,他伸手稍微托起一點女孩的臉,觸到一片滾燙的細膩:“好,我不說話,你別把自己悶死瞭。”
斯黛拉兇巴巴地去咬他的手,男人嘶瞭一聲,警告道:“別惹我。”
女孩一轉頭,果斷窩到男人懷裡不肯動瞭。
後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整個人被橡木的香氣籠罩著,帶著一片遐思,隨著火車穿過多瑙河和巴伐利亞高原,向阿爾卑斯山脈駛去。
他們在一個天氣還不錯的清晨到達因斯佈魯克,滑雪的觀光客擠擠攘攘地下瞭車,河邊一排顏色鮮豔的房子在藍天白雲下像童話一般,斯黛拉深深呼吸著山腳下清新的空氣,興奮地指著遠處的山脈:“是雪山啊!”
“有機會帶你去滑雪。”佈萊克忙著給她系圍巾,試圖將她的頭全部包起來:“不過比騎掃帚差遠瞭,一點兒也不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