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池田君嗎?
聽到自己男友的名字,白川千奈的腳步逐漸停瞭下來。聽起來像是籃球部的人,這裡是幾個運動社團公用的飲水處,大汗淋漓之後簡單洗把臉也會格外舒服。
站在墻壁後的陰影處,完全遮擋住瞭她的身影。而那群男生的聲音依舊嬉笑著傳進瞭耳朵裡。
“真的假的,兩個月瞭誒,還沒分手嗎?哎哎,你睡過她瞭嗎?感覺怎麼樣啊?”
“說來聽聽啊。”“就是就是,這邊可都是兄弟。”
像是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言論有什麼錯誤,肆意的開著低俗葷味的爛俗笑話,甚至都不配被稱之為人。
白川千奈覺得自己快聽不下去瞭,臉頰和耳根漲紅著,卻並不是因為什麼不好意思這種屁事,而是另一種被羞辱後的屈辱與羞赧。
“啊……”
是池田的聲音。
如果說他人的惡意會像利箭一般刺入你的心髒,而來自熟人的言語則是一把生鏽的鈍刀,一下又一下剮蹭著你的肉,緩慢而折磨。
“——那傢夥,我當然睡過瞭啊。”
那一瞬間,像是墜入冰窟般的冷意從腳底蔓延上來。她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發昏,手腳也不聽話地顫抖起來。
“哇哦!”“哈哈哈真的啊!”“哈哈哈哈——”那群男的誇張地吹起瞭口哨,嘻嘻哈哈著繼續追問,“哎,感覺怎麼樣你也沒說啊!”
“感覺?哼,你們幾個處男怎麼會懂啊,呵呵……”
“哈哈哈,看你的表情應該是不錯咯。”“不愧是帥哥,有張好臉真吃香啊。”“羨慕瞭?先把你那臉痘痘治療下去再說吧。”“我這可是青春痘,青春~”“嘔,真惡心。”
“看不出來啊,你現在那個小女友,瞧上去文靜靦腆的乖寶寶樣,床上放得這麼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