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生嘆口氣:“說起來慚愧,我昨日裡已經去幸村少爺那裡探瞭探口風。大抵如真田傢這樣的高門大戶是不太在意咱們忍者傢族的小心思。真田傢主倒是痛快的放瞭我們,但是要求收水戶做養女。我答應瞭。畢竟我們不能直接把事辦絕,說不定以後真田傢還真能崛起;再者,雖然被收養,但妹妹還是在族裡長大,若是我有個不幸也好歹算是留條路給她;最後,這也算是給我們旋渦一族、給水戶身上鍍層金,好歹走出去也能被人名正言順尊稱一個‘姬’字。”
長老們彼此互相看瞭看,也覺得應該算是過關瞭。雖說水戶被真田傢收做名義上的養女婚事不再由族裡決定,可是她將來婚嫁的起點也高瞭起來,說不準能嫁給什麼英雄人物,也算是給傢族預備瞭另一個助力。再說她成年前也會留在族裡撫養,隻要好好待她,還怕小姑娘將來心裡不向著娘傢嗎?
剩下的事情就是派人去同千手族長說一下,再挑個日子將彌生送過去就行瞭。這樣省心省事又重感情有腦子的少主哪裡去找!哪怕他的確有些私心,可是並沒有傷害到整個傢族的利益,在能夠得到共贏的情況下長老們對他的小算盤樂見其成。反正水戶是肯定會被族裡供起來好好養活,也不擔心這小子去瞭千手就不回來。
前前後後捋清思路,長老們紛紛笑著點頭表示贊同,甚至有幾位還感性的滴下瞭幾滴眼淚。滕吉也心滿意足,有威脅的侄子馬上就要自己離開漩渦的權力核心,雖說留下瞭個有些礙眼的小丫頭,但也不過是多個人吃飯的事兒,他容得下!
第005章 以德服人和以力服人
彌生和長老們達成瞭共識,笑瞇瞇跟著一群老人走出父親的書房。滕吉突然想起什麼張嘴問道:“大侄子,你父親有沒有提到過地契什麼的?”
彌生一愣,神情全不似作僞:“二叔你說的是什麼?地契?這不是應該保存在族裡的嗎?我之前長期在外,父親也不會同一個小孩子說起族中要務,可能幫不上您什麼忙。”
一個急脾氣的長老張嘴道:“滕吉!別拿這事去問彌生瞭。他說的沒錯,一年也不見這孩子回來幾天,他能知道什麼?也許地契一直被族長帶在身上,現在屍骨無存當然也找不回一張紙。隻要咱們別把事情說漏出去,誰也不會知道族裡丟瞭這麼重要的東西!”說罷他瞇起眼看看衆人:“諸位老夥計不會做這種事,彌生也聰明點別亂說話,至於滕吉你總能管住自己的嘴吧?”
當下衆人幹笑幾聲連連表示絕對守口如瓶,彌生也抿著嘴笑出兩個酒窩:“長老放心,彌生曉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眼見事不可為,滕吉隻能放過彌生跟著長老們向遠處走去,少年趁機溜回去找妹妹水戶。
“昨天我就想向你道歉來著,回來的時候又不知道該從何提起。妹子,哥對不住你,暫時把你抵給真田傢當名義上的養女瞭。一來咱們傢現在真的扛不住高位貴族的壓迫,二來也算是讓你有個好名頭,不至於隨便被二叔賣瞭。”
紅發的小少年抱住自己小小的妹妹,有些哽咽道:“我得想辦法讓你先好好活著再去謀劃其他。哥替你去姨夫傢同表哥表弟們相處,總好過你一個姑娘傢將來為這事兒被人念叨。”
世道多艱,對女子尤其如此。哪怕是號稱文明的當下,人們對女子也大多苛待。男人哪怕一根黃瓜用爛瞭隻要最後肯老老實實結婚,旁人就會贊一句浪子回頭;若是女子換瞭幾任情人便會被人大罵“公車”。更有甚者,一些材質平平之輩追求不到看不上他們的女孩子,竟會編出無數污言穢語詆毀人傢,最基本也要罵上一句“嫌貧愛富”或是“勢力現實”。仿佛隻要這樣做瞭他們便是蒙塵的明珠,未開鑿的和氏璧,埋在土裡的狗頭金,那些碌碌無為和庸俗不堪就能一掃而凈,又是個大好青年似的。
更何況這不古不今的奇怪世界,誰知道這裡有沒有誰會閑的蛋疼去碎嘴子管別人傢的閑事。
彌生知道男人的劣根性,他不願意某一天自己的妹妹也會因為這些事而被閑漢們來來回回的放在嘴裡時不時過幾遍。
我的妹妹,就該如珠如寶,像個真正的公主那樣被寵愛著長大,不能什麼東西都能跳上來舔一口。
水戶雖然年紀小,但人卻十分機靈。她知道哥哥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被真田傢充作養女也沒什麼大不瞭的。就算不這樣,她的婚事同樣捏在族老手裡不可能由她自己說瞭算。給貴族傢做養女是為瞭將來嫁出去維系傢族關系,留在族裡也是一個樣,還不如搏一搏嫁個更好的,至少沒幾個貴族是她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