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會為你保密!我妹子成瞭傢主名義上的養女,為著她也不敢把這事說出去。宇智波不錯,這事兒能交給他們。哥?”他伸手捅瞭捅柱間,坐在一旁狀似發呆的少年這才轉過臉:“什麼?我正看得入迷呢,怎麼瞭?”
彌生背對著平八郎沖他擠瞭擠眼睛:“我曾經侍奉過的真田傢有個任務交在斑哥哥那裡瞭,你去打聲招呼別讓族裡的小子搶嘍。”
且不說有誰能從宇智波斑手底下搶走任務,柱間是活膩瞭想被佛間打死才會打這種招呼,彌生此舉無非是為瞭做給真田傢一個姿勢——我還是很念舊情的,以及千手和宇智波兩族私下關系緊密。這也算是為將來兩族和解埋下伏筆。
柱間當然明白弟弟的意思,他立刻板著臉沖平八郎點點頭,一副木訥可靠的樣子,待少年惴惴不安的離開這裡才亂沒形象的靠在桌子上捏幹果吃,邊吃邊同彌生念叨:“這個松子和榛子吃起來還蠻不錯的,咱們回去也弄點自己炒一炒,後山那片林子裡多的數不清!”
兩人正在商量是榛子好吃還是松子好吃,舞臺凸出來的帶狀長廊上突然蒙上冷光,圓桌上掛著的小燈籠“噗”的一下熄滅——這手千本玩的真溜,也就宇智波能這麼幹。
淒清的燈光灑在舞臺上,白色碎紙片紛紛揚揚從頂棚落下,仿佛撒向人間的白雪,一位撐著竹枝傘身著白色素紗的少女散著黑發踩著一尺高的高下駄緩緩行來。“她”並沒有表演傳統的“外八文字”而是直直走入淒冷燈光下的雪夜,纖細的手從傘下探出,雪片滑過手腕簌簌落在地面,那手白到仿佛能看見青色血管。
兄弟倆驚詫的互相看瞭一眼——這個“少女”特麼的居然是斑!也不知道他那頭炸毛被怎麼收拾瞭一頓,此時正順滑的披在身後,傘下的陰影恰好遮住鼻子以上的臉龐,隻留下瞭線條柔和的下巴和淡色薄唇。
隔壁桌上的中年武士滿目嘉許,甚至伸手輕輕拍瞭兩下表示贊賞。
柱間隻覺得滿懷的臥槽無處傾訴,斑這把玩兒的也太大瞭!
那素服少女在雪中踟躕,忽然似有狂風來襲,薄絹敷出的竹傘被風吹得無法掌控。“她”赤足穿著高下駄,劃出金魚一樣優美的步子慢慢走向舞臺中央,意興闌珊的將竹傘從肩頭甩下來,兜住一傘如水月光。纖細的身影隨著不知從何處徐徐吹來的微風起舞,帶著欲說還休的狂亂與悲苦;長長的振袖挽起淒清的月光與寒冷的雪片,那些坐在舞臺附近的人無端覺得凜冬之風迎面而來。忽的,少女從高下駄上墜落,赤腳在雪地中奔跑,暴風雪隨著她的舞步遍佈整個舞臺,“她”所到之處皆是一片驚嘆。最後,似乎跑累瞭,“她”像是被撕碎瞭翅膀的蝴蝶,終於臣服在命運一般的風雪中,整個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折疊著蜷縮在舞臺上。
燈光重新亮起來,四周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這……這是什麼啊!彌生你看懂瞭麼?”柱間面無表情向弟弟求助,彌生想瞭想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應當是講瞭個雪女的故事。吶吶,你也聽過吧?雪女被樵夫辜負的怪談……”
柱間:“……”
彌生:“……”
好吧,算瞭,宇智波什麼的,果然不是很懂。
斑算是比較靠後的壓軸舞姬,此時舞臺上已經有別的姑娘獻藝,捧場的目的已經達到。彌生花錢買瞭張文姬的花劄抄瞭段和歌在上面,又把水戶送來的帶有微型封印陣的空白信紙一並包在裡面作為獻給遊女的禮物叫人遞進去,這麼一來任誰看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來樓子裡捧姑娘的風流少年。
他們走出宇智波的據點,果然又拐去神社看惠比壽的神轎被信衆擡著送入河中,這才返回米鋪。
“彌生,你說兩個月……糧價真的能波動?”柱間算瞭算自傢的貯備,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彌生一臉狹促看向他:“不變才有鬼好嗎?三月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舊年的陳糧差不多吃完,新的水稻還在地裡剛種下去,換你賣米你不漲價啊!”
“宇智波吧,一直端著點小架子不大接地氣,斑更不會清楚這裡面的道道,不趁著這個機會坑他一筆以後成瞭盟友就不好下手瞭。”
得到弟弟的解釋後柱間終於把懸在半空的心放進肚子裡,彌生下的這個套估計斑是溜不出去瞭,不如好好考慮一下兩個月後再約該跟他說些什麼。
另一邊宇智波兄弟也已經回去休息,新任“文姬”的出道表演業已結束,自有善於此道的族人用變身術替他處理後續之事,不是棘手的任務目標或重要情報來源就沒必要再動用少族長這個大殺器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