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讓我看一看。”藍衣青年低垂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接過刀帳仔細翻看:“大般若長光,藥研藤四郎,千子村正。這不是很好嗎?有新人出現, 證明已經有人接手本丸瞭吧?一期殿的弟弟們也會很快醒過來呢!”
“可是我剛剛已經反複確認過瞭, 本丸裡目前沒有這三把刀。藥研暫且不提, 這位大般若長光和千子村正……似乎和政府實裝的有點兒不一樣……”一期一振更擔心的其實還是弟弟藥研藤四郎。
正是因為藥研藤四郎意外碎刀才會讓審神者精神崩潰進而提交辭呈徹底離職。他恨不得把失而複得的弟弟藏在口袋裡隨身攜帶, 可眼下這種生不見付喪神, 死不見本體刀的情況是幾個意思?
“嘛嘛, 也許我知道該在哪裡找到一期君的弟弟,以及我們的新主公。”完全可以用美麗來形容的青年理瞭理狩衣的袖子:“麻煩幫我把江雪殿找來好嗎?還有鶴丸殿和鶯丸殿, 如果次郎殿是清醒的話也請他一起過來吧。哦,還有燭臺切君,牽涉到長船刀派, 瞞著他也不行。”
事關弟弟,一期一振跑得比聽見主命的壓切長谷部還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把三日月宗近點名的幾把刀請到瞭三條部屋, 順帶著還有不請自來的源氏兄弟。
衆刃落座, 髭切一反常態在氤氳的茶水蒸汽中開口:“如果是找回那個女人的事情, 不要再做瞭。她……已經不記得我們, 懦弱的選擇瞭遺忘來逃避愧疚。藥研君意外在戰場上折斷, 這原本就是刀劍的宿命,總比爛在收藏室要讓刃舒心得多, 但是前任傢主似乎無法承受,她要求政府洗掉所有有關刀劍男士和本丸的記憶,返回現世已經找到瞭新生活。我們被拋棄瞭。”
“我不想再要這樣脆弱而沒有擔當的主人。膝丸也是這個看法。”
事實上,那個姑娘已經重新恢複瞭平靜的生活。她不再記得鮮血與死亡,也不再記得曾經朝夕相伴的付喪神,有瞭新的生活和新的愛人……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再去打擾她呢?活瞭一千多年的付喪神心如琉璃般澄澈,雖然會悲傷痛苦,但還是克制住想要得到的欲望放開那片美好的緋紅色徹底飛出自己的生命。
會這樣對大傢解釋不過是怕本丸裡一些單純到極點或是偏執到底線的同僚們弄不清楚內心的真正想法,萬一要是築下大錯可悔之不及。
同他年齡接近的三日月宗近也是這種想法,也許這位讓人讓刃都看不透的青年還有一些別樣的念頭,總之他們已經商量好對其他人該說些什麼。然而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有些崩潰的壓切長谷部,更沒想到一向老實到沒有存在感的太郎太刀居然會被他說動要求前往現世去看望前任審神者。
罷瞭,自己一把年紀能看淡世事,可那些年紀偏輕的刀劍們卻是不吃一次苦頭絕不會回頭的樣子。就讓他們去吧,去到一個根本掀不起風浪的世界,真正明白人類是一種什麼樣的生物,以及該如何正確和人類相處。
不過,也許是鍛造之神庇佑?太郎殿似乎運氣爆棚瞭……難道說這就是他從沒有搓出過金刀裝的原因?三日月換瞭個姿勢繼續沉思,坐在他對面的一期一振還以為這傢夥又憋瞭什麼壞水,一時之間緊張不已。
“三日月殿,無論如何,勉強他人都是不對的,主公她,好吧,是前審神者她對我們一直體貼有加,藥研遇到的意外也確實是場意外,刀裝和禦守一樣不少,她能做的已經都做到瞭。連我都可以放下遺憾,您是不是就……”您是不是就不要作妖瞭?
“唔?茶杯裡的茶葉梗豎起來瞭啊,看來是個好兆頭。”坐在一邊不聲不響的鶯丸突然發話:“戰死沙場,乃是武人夙願。三日月殿怕是有什麼別的想要告訴大傢。”
“哈哈哈哈哈哈,茶葉梗豎起來瞭嗎?甚好甚好。”藍發青年回過神來,帶著些唏噓和感嘆:“太郎殿可算是闖瞭個不小的禍事出來,嘛嘛,次郎殿呢?醒著嗎?”
“人傢喝酒的時候才是清醒的啊~討厭啦,大哥他一定是一根筋的辦錯事瞭,和這突然出現的靈力有關嗎?”身著花魁服的高大男子斜倚在桌邊,手邊歪歪斜斜的酒壇子要倒不倒,他指著窗外突然出現的綠色嫩芽向其他刃示意。
藍發太刀喝瞭口茶:“吶……差不多吧!太郎殿,真的很喜歡那個名叫彌生的少年啊……我隻是用他頭發裡剩餘的靈力確定瞭一下大致坐標,沒想到太郎居然運氣極好的遇到那位……現在應該已經成為武士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