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泉奈真的在這裡也說不定!
斑打算順著河岸四處走走觀察一下, 腳下卻突然被一根突然冒出來的, 熟悉到讓他想要破口大罵的樹枝攔住去路。
“斑!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你不會叫我空等!”奔放的青年不知從哪裡躥出來一把抓著他的手腕不肯送開:“我都想好啦!反正都死瞭也不會再死一次, 你揍我一頓出出氣?要麼你也捅我一刀好瞭, 真的!”
呵呵, 我隻想扭頭走開。仔細想想, 我的運氣跌進谷底就是從認識瞭這傢夥開始,一定是被他糟糕的賭運給連累瞭!
從白發蒼蒼的老人形象重新變回青年狀態的斑二話不說立刻轉身, 一點也不給面子的想要甩掉這塊牛皮糖,不想對方卻死皮賴臉改成抱著胳膊不撒手。
“我可想死你瞭!”柱間元氣滿滿,看上去比活著的時候精神還要好, 這讓斑的心情非常糟糕:“你怎麼還賴在河這邊不去輪回?”
“啊……沒帶錢……”提到這個話題他就消沉的蹲在地上,“我原本以為扉間會帶錢過來,結果沒有。後來水戶也來瞭, 但她隻免費請我吃瞭頓拳頭, 然後就自己走瞭……”
“泉奈呢?你有見過泉奈嗎?”宇智波斑此時隻想見到寶貝弟弟, 原來那紅毛小子還真沒騙自己!
等他來瞭就把揍一百頓改成九十九頓吧。
“泉奈啊, 當然見到瞭, 他來得早,又不像板間瓦間他們那樣沒成年就死瞭直接被送去賽河原, 說是一直要等你所以也就沒過河去輪回。對瞭斑,你帶錢瞭沒?”柱間很在意這個問題,眼下能借錢的存在隻剩面前的好友瞭,大傢總不能永遠滯留在這片荒原上吧?但願斑的運氣好一些,別像他們一樣隻穿瞭身白裝束就過來瞭。
錢這個問題……不知道那紅毛小子準備瞭沒有。斑伸手探進衣襟裡摸瞭摸,果然掏出一個錢袋,打開一看,裡面滿滿當當全是銅板。
“哎呀!還是宇智波的後人靠譜啊!走吧走吧,我帶你去找泉奈!”說著長發青年拉起看著銅板發呆的友人朝荒原東部走去,穿過幾道人流後在一顆枯樹下找到瞭一間歪歪扭扭的木頭房子。
房子裡面的查克拉很熟悉,那是從幼年時期開始,歷經少年,直到青年,二十多年的相依為命,已經融刻進靈魂中的熟悉。斑握瞭握拳,無端端覺得有些緊張——弟弟這麼多年過得好不好?他死的時候自己絕望到想讓全世界陪葬,唯獨忘記給弟弟撒一把銅板,供一份紙紮帶上。
這貧瘠的荒原怎麼看都不是個舒適的環境,還有那條血紅色的河,昏黃晦澀的光線,若有若無的腐臭,以及面前這要倒不倒的木屋……泉奈哪遭過這種罪啊!
他轉身給瞭柱間一拳:“你的木遁呢?就不會用住傢之術給泉奈換個舒服點的房子?”
被揍瞭也不敢有意見的青年可憐巴巴解釋道:“我有……可是我每次幫泉奈建個新房子,下一秒就被他的豪火球燒個精光……”你弟弟有多倔你自己心裡就沒點數喃?
哦,原來是這樣啊!
斑幹咳瞭一下假裝沒看見柱間委屈到縮成一團的表情,走上前去輕輕敲響瞭木屋的門。一陣希希索索的聲音後,門開瞭,裡面站著一個穿著白裝束,眼睛上還蒙瞭一條白紗的青年。他的個子比斑略矮,頭頂的頭發張牙舞爪,下面卻紮瞭個可愛的小辮子。
他摸索著朝前走瞭兩步,清冷的臉上漾出一絲笑意:“是兄長嗎?”
斑想過無數次和弟弟重逢時自己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但他發現那些腹稿統統沒有任何用處,真的看見弟弟出現在面前時,他隻能從嗓子眼裡幹巴巴的擠出一個“嗯”。
青年的笑容慢慢擴大,笑著笑著卻有透明的眼淚流出來,浸透瞭眼睛上的白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如果我沒有輕易放棄生命,隻顧滿足自己奉獻的想法而忽視瞭哥哥的期盼,兄長是不是就不用過得這麼苦?
可以說,正是宇智波泉奈的死亡讓宇智波斑的精神世界逐漸崩潰,從那以後他越來越敏感,越來越孤僻,越來越多疑,越來越容易鉆進牛角尖。唯一懂他的,理解他的血親撒手而去,世上再也沒有能夠讓宇智波斑求助的人。
一生坎坷,半世孤寒,成瞭他的真實寫照。
宇智波泉奈泣不成聲,哭到傷心處卻又擡頭有些詫異的問道:“您是怎麼來的?有誰幫著處理後事嗎?”
“哦,碰到瞭一個奇怪的紅毛小子,說是水戶的哥哥?哈!他告訴我沒帶壓身錢和祭品的亡者會過得很苦,我擔心你被人欺負,就來瞭。”斑一邊沖弟弟解釋,一邊不懷好意的看向站在一旁已經石化的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