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為什麼就這麼喜歡油豆腐呢?他好笑的撿出一隻幹凈的淺碟, 放瞭些魚肉和油豆腐進去, 不動聲色的推到靠近墻角不容易被發現也不會被踩到的地方。小東西遲疑瞭一段時間, 警惕的左右看看覺得沒人註意到它, 立刻抖著尾巴跳出來鉆進放著碟子的墻角。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撈, 碟子就落進瞭小傢夥的懷裡。看它吃得胡須直翹就連軟趴趴的小耳朵都豎瞭起來,燭臺切覺得比自己吃到美食還要開心。
“哎呀!你又向客人討要食物瞭嗎?這可不行啊!”狐貍老板眼神非常好, 一下子就發現躲在角落偷吃的兒子。他走過去抱起小狐貍鞠躬致歉:“抱歉,犬子頑皮。”
燭臺切立刻站起來還禮:“不不不,是我覺得他非常可愛, 忍不住逗瞭一下,失禮瞭。”
小狐貍似是知道有人在給自己撐腰,抖著耳朵“呦呦”叫喚瞭兩聲, 卻被父親狠狠揉瞭下頭毛。黑發太刀這才發現小傢夥胖得圓滾滾的, 根本不是因為毛太厚才造成的虛胖假象, 他是真的胖!
原來是需要忌口減重的嗎?他道過歉後又把自己關於營養膳食的烹飪心得同狐貍老板分享瞭一番, 最後得以抱著小狐貍愛不釋手的摸瞭好半天頭。
等衆刀盡興起身結賬時, 狐貍老板不但打瞭個大大的折扣,還遞過來一個食盒:“麻煩帶給鶴千代大人, 這是我的感謝。”謝謝您在亂世中建立瞭這個平和自由的城市,哪怕是異類也能在此安居樂業。
於是彌生的晚飯就是自傢付喪神捎回來的“贈品”。
“狐貍的關東煮,可真是美味啊!”少年吃掉最後一塊白蘿蔔,連湯都喝瞭下去,馬尾巴一晃一晃和狐貍老板傢的小兒子簡直神似。
一隻戴著黑手套的手和一隻帶著白手套的手同時伸瞭過來,在彌生頭頂相遇。弟控的藍發兄長和萌物控的黑發大廚通過眼神激烈交鋒,延遲的這一秒讓他們失去瞭揉腦袋的機會。彌生端起食盒恰好從他們手下錯過去,轉回身就看到兩個沮喪到渾身直冒黑氣的付喪神,少年滿臉迷茫——這是怎麼瞭?
他把洗幹凈的食盒包好放在桌角,自會有人拿去還給居酒屋老板,然後坐到主位上輕咳瞭一聲,展開一張又一張卷軸開始查閱批示,直到夜色濃重才全部看完。他把這些卷軸堆好,又細心地按照標號排好順序,這才擡頭看瞭一圈最終把視線落在長谷部身上——藥研不在還真是不方便!
“你把這些散下去吧,明天叫財務組結算這個月的稅金,退稅什麼的還是老規矩。後天藥研和千子都會回來,我要帶你們出趟遠門做客。對瞭,衣服裁好瞭嗎?”
長谷部放下自己手裡關於在建工程的核算,立刻起身應下,抱起卷軸就走瞭出去。彌生捏瞭捏鼻梁問向一直坐在角落圍觀的幾個付喪神:“你們都擅長些什麼?”
五人紛紛絞盡腦汁想瞭想自己在戰場外的業餘愛好,最終給瞭彌生一份讓他哭笑不得的答案。
念經,喝酒,做法事;燒菜,做飯,帶弟弟……你們要不要過得這麼居傢啊!
少年斟酌來斟酌去,最後安排喜歡念經的江雪和喜歡做飯的燭臺切去打理城池四周的農事,又讓愛喝酒的次郎去商業行會旁聽,過於老實的太郎被塞進瞭財務組,隻剩下藍發青年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安置。
這個青年,謙遜而溫和,可以說任何一個位置都合適,但是把他放在任何一個位置上都有些浪費。這把刀除瞭提到某些特定詞彙(弟弟、弟弟還有弟弟)時糊塗的和木下關白有得一拼以外,居然罕見的很有大局觀和戰略遠見。
果然是,物似主人型嗎?
“這樣吧,你先留在我身邊,等藥研回來讓他把一部分事情分給你。”彌生表示雖然刀不能配在自己身上,但人還是可以用一用滴!
緊接著好不容易騰住一間屋子,又把自己居住的地方隔出來一塊,這才安置下瞭六個付喪神過夜。體型最大的大太刀兄弟倆擠在一起整間屋子就滿滿當當瞭,剩下四個人個頭也都不小,彌生隻好叫其中個子最高的燭臺切暫時住在自己房間隔出來的地方,其他三人湊合湊合住進瞭長谷部的房間——這還是因為藥研藤四郎和千子村正都不在。
討厭啦!個子高的傢夥統統拖出去砍腿砍腿砍腿!因為身高原因而失去哄“弟弟”睡覺機會的一期一振露出“和善的微笑”。
第二天清晨,彌生完全不需要人提醒就早早起身,也是剛剛起來沒多久的燭臺切不由有些擔心——昨天公事忙到那麼晚,早上又起得這樣早,身體能受的瞭嗎?他疊好自己的被褥裝進櫃子,轉頭想像從前一樣服侍主人,卻見少年自己整理好床鋪嘴裡叼著發帶雙手背過去幾下就把馬尾巴綁好,再睜開眼人就已經很清醒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