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深知彌生絕對不會把自己逼進絕路, 攔下柱間後隻說瞭一句:“難道你不相信你弟弟?”就成功把好友的理智從邊緣拉瞭回來。
宇智波的少主非常霸氣的加瞭一句:“就算到瞭那天,難道你我二人就不能砸爛瞭京都的天守閣把人帶出來嗎?造反就造反,有什麼可怕的。”反正大傢都已經登上瞭松平氏造反的大船, 動起手來還需要什麼顧慮嗎?
突然就想通瞭的柱間變得尤其膽大, 木遁加持下所有植物生存的地方都逃不出他的監控。這傢夥蹲在本丸高墻外把整個天守閣的結構摸得清清楚楚, 再由宇智波專線傳遞到松平元康手中, 後者積極主動的連進攻路線以及可能遇到的防守關卡都貼心的標識出來。
果然, 早就再次集結於安土城的松平軍繞開一切阻礙揮師直取京都, 隻用瞭兩天就把火之國都城給圍的水洩不通。
此時再也沒有人去管一個小使臣到底死沒死,就連原本定下要為他介錯的真田源次郎也臨危受命再次立於陣前阻擊來犯的松平軍。
如果, 這次能夠立下不世之功,用來換取彌生的性命應該足夠吧?他竟有些感謝松平元康來得如此之快瞭。
……
彌生在囚室裡聽到仆人們慌亂繁雜的腳步聲,還有外面隱約傳來的火炮聲, 立刻知道最後的表現時間到瞭。他起身從手腕上的封印陣中取出脅差,冷冽的刀身映出他沉靜的眼眸。少年拉開障子門,趁亂扯瞭一件羽織披在身上混入人群, 混在人潮中向本丸大門行走。
他不斷分出分、身混在人群裡營造並宣揚恐懼的氣氛。大炮的轟鳴就在耳畔, 人類非常容易失去理智, 為瞭求生而爆發出的力量無可抵擋, 沒用多長時間這些仆役就沖開本丸大門四散而去逃之夭夭。
源次郎領著六百甲衛守在京都三丸吊橋外時刻準備迎敵, 然而松平元康這次並不打算打常規戰。他直接讓騎兵把火炮拉出來沖著城墻開炮,炮彈落地炸裂的轟鳴聲驚得不少戰馬失控, 木下氏還未來得及同敵人交鋒就已經出現瞭戰損。
這仗根本沒法打!
權貴們見大勢已去,紛紛臨陣投敵,能龜縮在傢裡不出來的已經算是忠誠的表現,更有甚者領著傢將開始圍攻城內守門的守軍,希望能在松平元康攻下都城後討一口熱湯喝喝。
堅毅的青年頭一次在戰場上露出茫然脆弱的表情,這些用火點燃的武器幾乎以碾壓般的實力強硬撬開瞭他發誓要保護的城池,驕傲的武士和他同樣驕傲的刀劍沒有任何辦法阻止。難道,鋼鐵與火焰之歌就要退出歷史舞臺瞭嗎?是不是多年以後這世上也將不再需要武士瞭呢?
源次郎頓瞭頓,轉頭看向隊伍裡年齡最小的士兵:“你過來。”他解下腰間太刀示意士兵接過去:“這是我的配刀,你帶著去找那位紅發的松平氏使臣。他應該還活著,這刀……請務必交到他的手上。就說,源次郎要失約瞭,抱歉。還有,如果可以的話,請他替我辭別少主。”
這人還當他是遺憾未能完成介錯,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接過刀轉身朝城內跑去。青年看著士兵跑遠的身影,神情再次堅定起來。人當有所堅持,信義不棄是我的武士道,今天我將以身殉道,而那代表著生命與榮譽的武士刀也許能引領我的靈魂守在你身邊。
他集結起幸存的士兵,緊握手中長槍,縱馬打算沖向松平軍的陣地做最後一次嘗試。如果刀與劍必定會走下戰場,那麼就讓我和我的榮耀一同歸於寂滅吧!唯一遺憾的是直到最後,也沒能碰觸到那片紅楓一般豔麗的顏色。
彌生剛剛隨著人流沖出二丸的時候迎面被一個抱著太刀的足輕堵住,來人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您可是松平氏使臣鶴千代大人?”
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找自己呢?少年在看清楚這人抱著的刀時突然瞪大雙眼:“你的主將呢!?臨戰後撤,你是想死嗎!”冰冷的脅差壓在小兵脖子上,大有一個不對就要讓人身首兩處的架勢。
小兵趕忙將源次郎的交代一股腦說出來,彌生劈手搶過刀就要朝三丸沖去。沖瞭兩步卻又立刻停下身形低頭轉身逆著人流朝本丸而去。
“快去逃命吧。”錯身之間彌生留下瞭一句話。
真田源次郎是一位真正的武士,絕不會容許自己的驕傲和尊嚴被玷污,就算他沖進戰場強行把他拖下來,這個人也一定會為他所侍奉的主君殉節。何必呢?不如成全他馬革裹屍的願望,而且,以城外密集的炮聲判斷,此時跑出去已是來不及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