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鎮本身的面積並不大, 刨除一些不適合女孩子去的地方以外,大半天時間就能轉上一圈, 天色暗下來之前他們就安全回到瞭族地附近。告別瞭宇智波兄弟,柱間帶著彌生和水戶高高興興回到傢中。他取出給弟弟們帶的禮物,又交代彌生自己去安排水戶的住處。

“就住你對面好瞭, 原本是瓦間的房間, 不過我們一直都在打掃, 保持的很好, 被褥也都是新的。”他拉開拉門, 屋子裡果然整潔幹凈, 暫住一晚完全沒問題。“對瞭,還有你養的那顆蒲公英, 這麼多年瞭也不開花,絨球也不散,這次帶回去吧。”柱間指瞭指彌生房間窗臺上的綠色盆栽, 綠油油的蒲公英越長越大,其他的一點變化也沒有。

彌生倒也不客氣,在千手族地住瞭幾天, 再次上書得到覲見的許可後立刻帶著水戶動身——他已經同柱間約好回頭一起商量木葉城的建造, 紅發少年似乎想到瞭一些關於安置族人的辦法。

松平元康時隔半年再次見到鶴千代十分滿意, 少年身上那種孩子特有的、不安定的氣質慢慢消散, 穿著袈裟的他看上去儼然是另一個江雪坊的模樣。外交僧對於他的成長非常滿意, 頻頻點頭紅光滿面,能有繼承衣缽的弟子比之其他事情都能更讓他高興, 鬱悶不已的霧裡和尚摸摸光頭表示灑傢佛法許是不夠精深,大好的徒弟竟然便宜瞭別人。

就連松平秀忠也不得不打心底裡承認鶴千代確實有讓人喜歡的一面,他總會不打折扣的忠實執行主君的命令,比如說去做和尚,果然就和一個真正的和尚沒什麼區別。又有能力又有忠心,能把這樣的人才摟進自傢籃子,真是做夢都能笑醒的一件事。

老者見過彌生,又專門把水戶召來看瞭看,指著兄妹倆對江雪坊笑道:“這絕對是親兄妹,幾年前的鶴千代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吧?不過你們兄妹倆居然瞳色不一樣,也算是很罕見瞭。”對於這種閑聊的話彌生一向是不鹹不淡的笑著應和,沒什麼特別的解釋也不覺得有什麼可延伸的,反倒顯得他質樸誠懇。

他帶著妹妹謝過老者的賞賜,水戶穿著十二單仍顯得身形挺拔秀麗,甚至還表演瞭一套茶道的標準動作,著實讓松平元康和松平秀忠驚訝不已。他們一直認為在忍者傢族教養長大的女孩子,哪怕有專人教導,粗鄙的言行舉止也會滲透在生活中的各個方面,不曾想鶴千代的妹妹是個完全不輸於其兄長的女子,她比許多貴族姬君更有氣勢,不但才藝品貌俱佳,更難得的是眉宇間已經隱約可見的堅毅與豁達——假以時日,怕是個不屬於北政所夫人的智者。

“這人間的才智啊,真如流水般回轉,誰知道就流進誰傢去瞭呢?”松平元康再次發出感嘆,看著這對兄妹,著實對他們的雙親感到十分好奇——怪不得雙雙早逝,估計是生出這般出色的孩子用掉瞭後半輩子所有的好運氣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秀瞭秀妹妹的彌生趕忙謙虛的表示自傢門庭低微,需要努力的還有許多,這才算是讓整個過程賓主盡歡圓滿結束。他沒有在京都久留,帶著水戶再次拜訪過千手傢就直接回瞭漩渦族地。

少年回到傢就把族老們請到一起,關起門來討論瞭整整一天,從早至晚直到晚飯時分才放衆人散去。族老們一個個精神激動情緒高昂,有族人大著膽子來問,得到的除瞭神秘的微笑外沒有任何實際內容,總之是神神秘秘的。

忙完妹妹的事,彌生返回清涼寺繼續“深造”。和尚們見少年一點也沒有在傢留戀不已的意思,感動得不要不要的——頭一次見有哪位大人能這麼自覺的回寺廟苦修,人傢又不是真正的僧侶,不過是來進修鍍金罷瞭,這種小事都能拿出此般嚴謹端正的態度,還有什麼事是做不成的?

彌生笑瞇瞇的哄散一群光頭,手裡抱著裝有蒲公英的陶甕走進自己的小院子。菜地和離開前一樣,仍舊是一副欣欣向榮整整齊齊的樣子,一看就是江雪左文字的手筆,屋子裡的矮桌上工工整整摞著一沓抄好的佛經,彌生感動得幾乎快要落淚瞭——這麼自覺且靠譜的手下,千金難求有沒有!

他把陶甕安置在窗外的臺子上,正打算把麻煩的袈裟換掉,打開衣櫃卻落下來瞭一隻毛茸茸的動物。彌生提著尾巴把這小東西掂起來,拎拎分量決定今天的晚飯就是它瞭,雖然看上去有點斑禿,但是想來掉毛並不影響口感和味道。

少年拽著尾巴轉身朝外走去,不想手裡的動物扭瞭扭居然開口說瞭話:“大人、大人!咱是時之政府的式神狐之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