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狄亞不知道是什麼支撐著自己沒有倒在地上, 她並不能像報複伊阿宋那樣對葛木動手, 後者不欠她一分一毫。

葛木宗一郎緊張到嘴角的肌肉都開始扭曲, 他像個機器人一樣從彌生懷裡取過花束遞到美狄亞面前:“”。

caster愣住瞭, 怎麼著?散夥還要送束花?是怕我一言不合把你燉瞭麼?

她恍恍惚惚接過火紅的玫瑰,這讓teacher的表情好瞭許多, 他深吸一口氣:“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您能留下,留在我身邊。我長相醜陋,不是半神英雄們遠征的夥伴,也取不來金羊毛,但是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們可以用貨幣兌換黃金後再請工匠制作一團人工黃金羊毛。也許不能讓您覺得生活十全十美,但我一定竭盡所能滿足您的願望。”

美狄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瞭什麼,她顫抖著唇出聲:“您是知道我曾犯下的罪行的。我殺死甚至碎屍瞭親哥哥,後來又殺死瞭親生的兩個孩子我這樣的女人,並不配得到您的愛情。雖然您的樣貌確實不能稱為英俊,但是您美麗的靈魂就如同蚌殼裡熠熠生輝的珍珠,我”

大顆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撲簌簌落下來,這受盡折磨的女人無聲哭泣。彌生推瞭推葛木,他回頭看看擠眉弄眼的berserker,決定聽她一次。中年男子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正紅色的小圓盒打開遞到美狄亞面前:“這是我準備的戒指,berserker好心幫忙給瞭些建議。她說她說你需要安全感,金錢上的安全感也算其中之一,所以我選擇瞭最重的一對。當然,如果今後我做出讓你痛苦的事情,請你一定要報複我。”言下之意就是已經考慮到將來打算要幾個小孩上去瞭。

如果隻是花束的話caster還能安慰自己他隻是一時心血來潮,可是這個男人居然不聲不響的連戒指也準備好瞭,那個討厭的berserker還好吧,勉強不再討厭她好瞭。

門後躲著的三小隻已經開始竊竊私語“答應他”,“別放過這傢夥”,“就當可憐這個人”,她擡手擦掉眼淚看著花和戒指:“可是,我隻是個英靈,聖杯戰爭一旦結束就會返回英靈座,除非得到聖杯許願成為人類,否則”

三個禦主面面相覷,遠坂凜哼瞭一聲把臉到一旁:“我隻是為瞭證明自己是合格且優秀的魔術師,聖杯什麼的,願望怎麼能交給別人實現!”

衛宮少年撓撓後腦勺笑得一臉憨厚:“我的願望是成為正義的夥伴啦,這個似乎不需要向聖杯許願就能做到吧?”

伊利亞什麼也沒說,隻是從門後跑出來一頭紮進berserker懷裡:“我有彌生就夠啦!”

葛木冷淡的環顧四周最後點瞭下頭:“那麼這個願望就留給美狄亞瞭,你們隻要不曠課世界史就不會不及格。”

來瞭!teacher的終極寶具“考試不掛科”現世,三個禦主中有兩個被擊中倒地不起,唯一生還的是不用上學的那一隻。

衆從者拉響拉炮,又拖著笑得滿臉羞澀的caster走進廣間,常年沒用過的超大桌子此時被支瞭出來,衛宮少年和紅衣archer加班加點,又有跑得飛快的庫丘林去購買食材,這才終於趕在他們回來前整治瞭一大桌豪華晚宴。

對聖杯的爭奪被大傢扔到腦後,衛宮傢的飯桌上一片笑語歡歌。美狄亞摘掉瞭幾乎蓋住大半張臉的帽兜,竟然笑著唱起瞭一首傢鄉流傳的歌曲。同樣是精靈的庫丘林跳來跳去,時不時想找berserker搭幾句話,卻都被同樣穿著藍衣的付喪神給岔瞭開去。最後隻能換個目標去騷擾雙馬尾的遠坂凜,卻被小姑娘一掌按在桌面上暴打。

紅衣archer和衛宮少年分別坐在她兩側,再遠一點的地方是一直沉默埋頭苦吃的saber。彌生看著伊利亞吃得差不多瞭連忙帶她去洗漱,又給小姑娘換瞭睡衣哄她睡覺,等重新回到庭院中時衆人已經散去瞭。衛宮少年和他的從者saber邊說什麼邊笑,倒是紅衣archer出現在彌生身後輕輕嘆息。

“少年人總是理所當然認為自己會是獨一無二的救世主,直到真正踏上那條路才明白這一切有多可怖。”

“嗯?你是在說你自己?”彌生將散下來的頭發紮在腦後,此刻看上去竟是一點女性化的影子也沒有瞭。

archer從背後摸出兩個酒杯在他面前晃瞭晃:“喝一杯?”

於是兩個傢夥就坐在廣間前的延廊下一邊賞月一邊小酌,涼風穿過庭院灌進來,頗有幾分醉人之意。

“如果有五百個人,要救其中三百人就必須殺死另外兩百人,你怎麼做。”archer仰頭咽下酒杯中的液體,彌生卻端著杯子輕笑起來:“這話,我早先還同我的師傅聊過呢,轉回頭就又遇到一個胸懷廣大的人,這可真是。難不成我才是正義的夥伴?好吧,你是,你才是正義的夥伴,我是你的夥伴,四舍五入一下,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