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的客人來的往往比較早,靠近婚期的前幾天,重量級的賓客們才紛紛派瞭代表前來——不是不重視,而是渦之城眼下實力超群,大傢也不敢隨隨便便就跑進來,萬一要是被前代松平傢主賜名“元秀”的撐住一個想不開把大傢一鍋端瞭可怎麼辦?若論單兵實力,誰也不是這兩座城池背後幾位大佬的對手。
水戶婚嫁的上書早就被傳遞到瞭現任松平傢主那裡,一個被其父半路收養的養女,理論上也是不能自行婚嫁的。但是彌生此時根本就不怕松平秀賴,隻要對方不找茬,他樂得做出個“聽話”的樣子給人留張臉,一旦秀賴做出“不友好”的舉動,漩渦傢主也很有把握讓對方吃不瞭兜著走。
松平傢主顯然也明白這個情況,隻要這個跟著老爹立下汗馬功勞的年輕城主不造反,他妹妹想嫁給誰就嫁給誰,何況還隻是招贅瞭一個忍者傢的青年,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瞭。至少這說明漩渦一族此時沒有同任何勢力眉來眼去的想法,仍舊牢牢的坐在他們松平傢的戰船上。
到瞭婚禮那一日,已經隱退的江雪齋並好友霧裡和尚也出現在瞭渦之城為新人主持瞭婚禮。彌生專門把自傢親戚並往來的忍者們安排到城主府,而身份“高貴”的客人則被統一請進瞭臨時建造的宅院。不明就裡的貴人們紛紛贊揚這院子古樸稚拙,狠狠吹捧瞭一番彌生與衆不同的審美,後來得知詳情的柱間悶在角落裡偷笑許久。
新人的儀式是上午舉行的,拉拉雜雜一堆瑣事忙得彌生恨不得使出分、身術,最後還是為瞭不要嚇到沒什麼見識的上層人士在忍住瞭這個很有誘惑力的念頭。索性城主府那邊有老前輩們坐鎮,沒幾個想不開的出頭起刺兒,等到正午時分婚禮的禮節性儀式已經全部結束,不是特別親密的客人紛紛帶著伴手禮四散而去。隻有江雪齋和霧裡和尚留下來由三日月宗近陪著說話——原本他作為姬君的教導者也是要列席的,但是這位長者謝絕瞭邀請始終隱藏在幕後。還是彌生怕他不習慣同忍者接觸才專門將人安排在便宜師傅旁邊就坐,不管怎麼樣也算是一位貴客。
藍衣付喪神同兩個僧侶很開心的談話,彌生見此處不需要擔心便隱去身形小心潛入城主府。不是他回自己傢也要偷偷摸摸,而是今天這種混亂的場面實在是太合適下手渾水摸魚挑起事端瞭,他必須要在黑絕搞出大事來之前將其制服。
城主府的前院仍舊熱鬧非凡,用變身術變作彌生摸樣的扉間一臉鬱悶被人圍著灌酒——又不是他娶媳婦,更不是他嫁妹子,隻因為他曾經同表哥互換過一段時間的身份,眼下就又被抓來頂包。
“反正你出不出現大傢都不會太在意,隻要開場的時候露個臉就行瞭。”這是他那專坑弟弟的大哥的原話。
好在大傢都明白漩渦族長是個實打實的純妹控,所以他就是苦著臉也最多被人嘲笑幾句,總的來說還是被理解的並沒有穿幫的風險。
彌生繞過開始拼酒的客人,把關註點鎖定在瞭幾個特別的人物身上——宇智波田島,宇智波泉奈以及千手佛間。這三個人,無論誰出瞭岔子都將是無法收場的大攤子。感知查克拉無聲無息的悄悄鋪開,繞過千手兄弟,繞過宇智波族長,繞過正在幸福微笑的妹妹水戶,慢慢覆蓋瞭腳下的每一寸土地。他安靜的等待著,無比耐心,仿佛變成瞭一隻普通至極的石燈籠,或是一株再正常不過的花樹,就這樣全身心的等待獵物出現。
一個有些面生的千手小夥子引起瞭他的註意。這個人,除瞭體型和衣服像是個千手外,面目模糊,毫無存在感,同這個忍族留給人們的固有印象相差甚遠,但卻沒人覺得他哪裡奇怪。這年輕人手裡不知道拿瞭什麼,正端著幾隻碗朝老人傢們聚集的地方走去——似乎是醒酒湯之類的飲料。
然而,千手傢是沒有這種洋氣的習慣的。他們喝多瞭通常都是歪歪倒倒回去蒙著被子大睡一覺,第二天就該幹嘛幹嘛瞭,哪有人會專門煮這種玩意兒喝呢?彌生捏瞭捏手指,輕輕碰觸地面上幾乎看不見的金色細線,立刻有查克拉無聲流動,幾顆光斑沿著這些細線不斷浮動。
看不清面目的人將東西端到專門留出給長者們的地方交給另一個守在這裡對一切一無所知的年輕人,交代瞭幾句後轉身離開。彌生隻盯著離開的人看他接下來要做什麼。此人走至僻靜的假山後就像是融化那樣朝地面軟去,可惜他註定跑不瞭瞭,金色的封印陣突然出現,細線從土地中抽出來將它捆個結實。這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立刻縮小身形想要伺機溜走,卻被同樣收緊的封印陣扣下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