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阿巖確實因為得過天花的原因面貌有點有礙觀瞻,但是她傢的傢財可一點也不醜陋,對吧?”彌生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入贅前就知道這姑娘醜,但是為瞭人傢傢的錢巴巴貼過去,過上好日子後又嫌棄妻子下手將其毒死,忘恩負義莫過於此。他直接一刀背下去把鬼砸倒,伊右衛門露出瞭衣袍下的鬼腳,被他欺騙的池田中納言嚇得大叫一聲推翻矮幾向後躲去:“快快!快請陰陽師大人來做法除晦!”
這個鬼怪已經被武士退治瞭,後續工作還是交給更專業的陰陽師吧,如果傢裡本身沒有怨氣也不會將這些穢物招來。眼看彌生將鬼怪塞進一個小瓶子比劃幾下就不見,池田中納言總算勉強自己整理好形象從地上站起來:“你是哪裡來的武士?姓氏為何?”
“e”彌生是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的,嚴格來說他不算有姓氏,因為作為底層人的忍者姓氏是不被華族所承認的。倒是一直神遊的髭切替他解決瞭這個問題:“傢主是清河源氏的一支,目前正在遊歷。”反正“髭切”和“膝丸”都是源氏重寶,那麼他們的主人同源氏有關系也沒什麼大毛病——毛病真的挺大,這樣亂改姓被發現是要坐牢罰金的!
不過他們隻是來這裡抓個逃犯,最多就是找個值得信任的人交代一下瑩草便可去地獄交差,一時也沒必要太過糾結這些問題。所以彌生默認瞭髭切胡亂扯出來的借口。
“噢,是清河源氏啊,那不就是源賴光傢的?”池田中納言沒有真那麼在意這個問題,大概有個答案後便吩咐下人備禮向退治鬼怪的武士道謝。彌生收瞭他的禮物,不經意間提瞭一句:“有哪位陰陽師在禦妖方面比較有心得呢?”
織田中納言想瞭想答道:“陰陽寮的陰陽師們大多有自己的絕活,要看你有什麼需要瞭。你要抓妖怪嗎?那玩意兒有什麼用?”
“啊,沒什麼,隻是好奇。那麼哪位陰陽師風評最好呢?”染瞭黑發的紅毛雖然有點不耐煩,但還是壓著性子陪這囉嗦的中年男人嘮叨,隻聽他用折扇遮住嘴角竊笑八卦:“如果是各位大人大多比較喜歡邀請陰陽頭,但仕女們會更喜歡那個白狐的兒子。安倍晴明,你知道的。”
哦,好的,至少這人長得好,又有妖怪血脈,想來會對妖怪們比較寬容,估計瑩草的去處有交代瞭。
“好吧,我該怎麼去陰陽寮?”彌生想要離開這裡瞭,但是池田中納言似乎並不想這樣簡單的放他走:“小女是因為您而免於遭遇騙子,就讓她向您道謝吧!”他生怕這個送上門的武士跑掉一樣,話音剛落就有侍女來報說是小姐準備好瞭。
頭一回遇到這種情況,彌生哭笑不得的向池田中納言表示自己沒有入贅給別人的打算,但對方似乎很看好這個年輕人,千方百計想要留他下來。
付喪神們:
這是陰陽寮派來的人到瞭,是個身穿狩衣白色長發的年輕人。他似笑非笑的狹長眸子中光華流轉,著實風流倜儻。蝙蝠扇張開一角遮在鼻子下面,明明是相似的裝束行為,卻硬把池田中納言給襯成瞭中年看門大爺。
“哦呀,這位大人可真是”他神秘一笑,眼風掃瞭一圈彌生身後的刀劍男士,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現那樣轉頭對池田中納言道:“今天剛好在下值守,請問是什麼樣的情況呢?”立刻有侍從將事情的原委講瞭一遍,青年便按照主傢要求做瞭除晦祈福的法事。完成後他向一直站在遠處圍觀的彌生發出邀請:“在下安倍,邀您賞花可好?”
池田中納言愣瞭一下,擡頭看看初冬光禿禿的庭院,完全想不到還有這種騷操作——賞花?假花嗎?
彌生哪管賞什麼花,能有人把他從這個尷尬的境地中拯救出來真是太好瞭,況且這個年輕人應該就是剛剛他們談論到過的安倍晴明,瑩草的下一張長期飯票。他立刻笑出兩顆虎牙點頭應下,完全不管呆滯在一旁的池田看門大爺就應邀坐進瞭陰陽師的牛車。
“這都什麼世道啊,男人總會看中更好的男人的?”痛失又一女婿人選的恨嫁嶽父隻能讓人去告訴閨女可以休息瞭,今天估計不會有第三個登門拜訪的年輕人。
“這位”風雅的陰陽師隨意靠在牛車裡的墊子上,他對面的武士把刀放在右手邊也坐得非常自在,一點也不像是同陌生人相處。彌生悄悄從各個角度觀察瞭一番這張“飯票”,最後滿意的在心裡點點頭。
“元秀,這是我元服時的名字。”他頷首笑瞭一下,從衣襟裡小心翼翼的膨出一個穿著精致小和服的綠頭發小姑娘,她大概也就比成人的巴掌大上一點,正甜甜的沉睡。“瑩草,我收養的女兒,她似乎遇到瞭點小麻煩需要陰陽師大人幫忙指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