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野幹食處, 是位於阿鼻地獄的一塊火焰之地, 專門用來懲罰生前放火燒瞭寺廟的罪人, 所以, 在這裡服刑的是哪位,大傢心裡就都有些數瞭咩?可惜宗三藥研以及長谷部沒能搭上這次地獄之旅的列車。
“不過, 秀吉公和傢康公是怎麼進來的?”一期一振對織田信長的刑罰表示理解,但對後兩位的存在很有些疑惑。彌生戳戳手機將上司發過來的解釋念給他聽:“秀吉公是因為本能寺的那場火災,而傢康公則是因為拆瞭秀吉公的神社並下令掘開瞭他的墳墓(註)”他撓撓頭發:“所以他們為什麼要如此互相傷害?目前的刑罰已經是參考瞭他們後來的功績、對神佛的供奉以及當時的立場做出的減刑判決, 所以才沒有真的被一腳踢進阿鼻地獄的深淵底層下墜二千年。”
他利索的收起手機:“隻是在火焰中燒烤個千八百年而已,總比永墜阿鼻要好多瞭。還算是有盼頭吧。”
說著就已經到瞭鐵野幹食處刑場外,彌生沖看門人出示瞭通行令, 得到允許後回頭把手伸向一期一振:“來, 我帶著你, 你先回本體。”青年有點別扭的加瞭一句:“裡面全是火, 你可能不會覺得很舒服。”
那完全不可能覺得舒服啊!被人一把火燒瞭的一期一振領瞭這份好意, 將本體太刀奉上後就消失不見。倒是和泉守兼定非常好奇的就著門縫往裡看:“主公,你說這裡面會不會都是些大人物喃?”
彌生推開門走進去, 目力所及之處盡是火焰和紛紛下墜的斷壁殘垣,就好像一把無盡的火永遠燒灼著這片大地:“當然瞭,不然你以為寺廟是什麼人都敢去放一把火玩兒燒烤大會的?趕快找人吧。”
“所以嘞?怎麼找?我不認識秀吉公和傢康公啊!就連信長公也隻是看過畫冊而已,誰都知道那些古早流傳下來的畫冊隻能當鍛煉想象力笑話圖冊看啊!”愛豆路覺得自己非常冤枉,作為刀劍付喪神,難道能打還不夠嗎?!
就在他打算緊緊腰帶敞開喉嚨喊名字時,彌生手裡的一期一振抖瞭抖,刀身朝著某一個方向稍微傾斜瞭一下。
紅發青年立刻阻止瞭自傢打刀傻乎乎的行為,順著他指出的方向走過去。又走瞭一會,火焰之中有三個中年大叔穿著白裝束坐在一團,正試圖用眼神殺死另外兩個。
戰國三英傑,嗯,沒跑瞭。
彌生這才將一期一振放出來,擡手又在他身上貼瞭張卷軸,灼熱和幹燥瞬間隔離在外,想瞭想在和泉守兼定身上也追加瞭一張。雖然這位新新刀從沒有對環境挑剔過,但是作為主君,剛剛忘記他有可能會感到不適已經有點過分瞭,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也不能進行區別對待——無論是四花還是三花,大傢都是盡忠職守的好傢臣,最多隻不過是性格不同罷瞭。
嗯就是這樣沒錯!我才沒覺得這把最年輕的刀有點傻呢。
他就這樣領著自傢的兩把刀圍觀瞭一會“三英傑”之間的眉眼官司,直到應該是信長的那位大叔突然暴起大罵“猴子!禿鼠!”擡腳就要踹身形瘦小佝僂的那一位,一期一振才非常克制的伸手攔瞭一下。
“信長公。”謙遜有禮的軍裝青年滿臉微笑,就像是任何一個維護主公的傢臣那樣值得信任。然而他老眼昏花的前前前任主人似乎患上瞭不輕的老年癡呆癥候群。
“唉?小哥兒,你擅自闖入天下人之間的重要會議,做好瞭被勒令切腹的覺悟瞭嗎?”要不是一期一振自己認出這三個蹲在地上的老傢夥是誰,彌生幾乎要認為這是三個老地痞流氓聚在一處吹牛皮瞭。
最為矮小的秀吉覺得自己蹲在地上很吃海拔的虧,於是他站起來試圖湊近一期一振做出“兇狠”且“威脅”的表情,然而過大的身高差距讓他的行為顯得非常可笑反正和泉守兼定是沒憋住漏出瞭笑聲。
曾經從平民中走出來執掌天下的枯瘦老人立刻氣得跳腳,在身高一米八六的和泉守兼定面前硬生生制造出瞭“跳起來打你膝蓋”的效果——比剛才看上去還要可笑。於是他轉頭回去繼續“欺負”一直沒做聲的一期一振,卻在碰到對方手中的本體時安靜下來:“嗯?這不是老朽的‘天下一振’嗎?”
他被另外兩人無情的嘲諷瞭。剛剛罵個不停的中年大叔嗤笑:“能代表天下人身份的隻有我的義元今川左文字,粟田口的太刀哪能和它比!”一隻蹲在旁邊低頭吃餅的傢康也吐槽:“你的‘天下一振’還不是一把火給燒瞭,怕不是大小便失禁後連眼也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