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於是將野兔遞到瞭阿鶻的尖喙前,含笑道:“既然這是阿鶻的獵物,我就不奪人之美瞭。”

他對阿鶻的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但他這一舉動在阿鶻看來卻是十足十的挑釁。這野兔本是它的獵物,隻在咫尺之間,眼看就要抓到它瞭,卻被眼前這個粗莽漢子搶先一步奪去,已是忿忿不平。哪知這個男人此時又將獵物拱手送上,簡直就是對它的侮辱。

阿鶻在它的同胞兄弟姊妹之間野性是最強的,堪稱萬裡挑一。這時,男人的手近在咫尺,它的頸脖頓時一伸,就要去啄他的手。

方思阮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她將阿鶻養大的,太瞭解它的性子瞭,及時抱著阿鶻往後退瞭一步。

阿鶻的尖喙將將在男人虎口劃過,不痛不癢。

方思阮輕輕地拍瞭拍阿鶻的頭,它向來極聽方思阮的話,登時安靜瞭下來,老老實實地縮在她的懷裡。

方思阮向男人微微凝望而去,繼而又微微一笑道:“公子,這野兔既然是你捉到的,那它就是你的瞭。”

少女抱隼而立,鬢若濃雲,身披雪色鬥篷,不施粉黛,但卻嬌豔迫人,此刻微微一笑,霎時間春融雪彩,令人頓生驚豔之感。群山空寂,唯有颯颯風聲吹動她的裙角。

男人望著她,不知為何一時語塞,伸出去的手也僵在瞭半空中。

他活瞭將近三十年,向來不近女色,一心隻有習武。後來蒙丐幫諸位兄弟看得起,被推舉為丐幫幫主,此後,他更是全身心地撲在幫中事物上,根本不知該如何與女子相處。

少女已經拒絕,男人本想收回手。但又覺這樣不好,這隻野兔本就是這隻海東青先發現的,本就是它的囊中之物,若不是它將野兔追逐至此,被他碰上。此刻這隻野兔哪會出現在他的手裡,說到底,是他半道截瞭人傢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