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竭力仰起頭,握在柏圖斯手下的,從脖頸處的柔軟變成瞭脆弱的喉結。不管是否暴露,安室透知道,自己現在最需要爭取的就是柏圖斯的立場,隻要柏圖斯不想放人,朗姆是沒辦法拿自己開刀的。

而實際上立場已經全面倒戈的法國酒在聽到安室透的話後,頓時為自己曾懷疑過對方一秒而感到後悔。

他很想說沒有,但思及朗姆他們還在監控裡看著,柏圖斯借著燈光打下的陰影調整瞭呼吸,終於挪開手,將安室透眼上的眼罩去下。

重見光明的青年眨瞭眨還不是很適應白熾燈光的眼睛,看清瞭柏圖斯手裡握著的東西。

安室透瞭然:“是要用藥嗎?也對,現在已經不止是考核瞭吧。”

看著對方勝券在握的模樣,柏圖斯也稍稍放下心,但還是有些顧慮地道:

“嗯,一會兒可能會有點疼,你稍微忍一下。”

安室透他對組織一定特別忠心,就連脈搏都不帶變一下的欸!

“好。”安室透點頭。他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如果隻是一支藥,他有把握挺過去。

就這樣,柏圖斯的指尖來回摩挲著被他擠出空氣、流下液珠的註射器,在得到安室透的允許後,將之紮進瞭對方的後頸。

攥在手裡也沒有被捂熱的藥劑被緩緩推進身體,安室透緊繃的肌肉逐漸放松,片刻的刺痛後,是猶如浪潮般洶湧而至的漂浮感。

他覺得自己像是梗在茫茫海面的一間小屋,即使緊閉門扉,海水也依舊從縫隙裡砸進來。緊隨其後,是作為降谷零所經歷過的、兒時的指責與詆毀一時間都嗆進耳洞,有關於發色膚色的,也有關於父母的,安室透瞬間就明白瞭這支吐真劑的厲害。

不過,還可以。他還可以堅持……

可他正想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時,一道輕柔的聲線便沖破瞭無垠的夜色,讓他的反應慢下半拍:

“安室,第一個問題。”

柏圖斯盯著那對渙散的紫灰色眸子,在近乎無死角的監控下,彎下腰將額頭貼上對方交疊的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