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為自己起碼要再有一兩個月,等到這長安春日轉暖,她才有可能見到對方,卻不料在此時就要與她見面瞭。
雖說宮人俱在,她不必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王皇後也沒這個對她動手的必要,但這種仿佛宿命一樣的降臨,還是讓人難免先……
算瞭,重視一點總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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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別說知道“王皇後與小公主”這樁恩怨的武清月,這句皇後殿下駕到,讓身在此地的宮人也都緊張瞭起來。
這其中甚至沒有一點緩沖的餘地,那聲通傳方至,皇後儀仗就已到瞭這安仁殿的院外。
“這才辰時,哪裡是拜訪登門的時候。”澄心小聲嘀咕瞭一句,卻不知因她正在床邊,這話也落入瞭武清月的耳中。
要不是兩月大的嬰兒不便多動腦袋,武清月非得點頭應和兩下。
是啊,誰傢好人在用早膳的時間登門拜訪的。
比起登門,這更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可想歸這樣想,澄心的腳步還是極快地跟上瞭迎接的隊列,站定在瞭其中。
再如何奇怪於王皇後的到來,該盡的禮數也絕不能免。誰讓這大唐禁宮之中,除卻天子李治之外,地位最高的,就屬王皇後瞭。
宮女開道間,這位大唐的“女主人”已邁步而來。
因這並非是朝會場合,王皇後並未身著雉紋白玉珮的禮服,隻上著朱羅小袖,下著八彩織金暈裙,外罩一件裘衣禦寒。
最能看出她這身份尊崇的,反倒是那蟬鬢高髻之上的十二金翠花鈿與金鳳垂珠步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