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效忠的這位小公主已將那些預備寄送出去的信件給放在瞭一邊,取而代之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尊箱子。
在箱子中放著的東西則被她一點點取出,擺放在瞭桌案上。
那是一批金條。
打從四五月間金礦被發現開始到如今,在沙叱相如從旁戍守看管、又有趙文振在此地主持的情況下,已産出瞭不少金子。
可惜因為李清月還沒想好銷贓采購的門路,便隻先提純冶煉出來這一批,預備先隨同此次返航一起,帶回去給阿娘看看。
要說這檢閱其實也沒什麼問題,可誰讓公主方才還在運籌帷幄地安排著這片遼東邊境上的事務,算計那新羅國君,現在就在手握金條目光炯炯,怎麼看都有一種過於強烈的反差。
然而還沒等澄心對此提出什麼想法,她就先見到公主側過頭來看向瞭她,在微微眨瞭一下眼睛的神態中,顯示出幾分俏皮的模樣。
“你不覺得,在外面雨雪交加、風浪大作的時候,數著手頭的餘財是一件很有幸福感的事情嗎?”
澄心:“……或許吧。”
原諒她沒有那麼多真金白銀可數,所以體會不到這種幸福感。
但下一刻她又聽見公主說道:“或者,你想給我講故事聽也可以。”
澄心怔愣瞭一瞬。
窗外的寒風與交錯,拍打著窗欞,讓她有短暫的恍神,以為自己又回到瞭那嘉陵江上的雨夜。
但她又很快意識到,比起當年的境況,今日其實已經有瞭翻天覆地的變化。
彼時的公主還隻能打著為母親求醫的旗號前往他地,如今卻……已能在這一片土地上變更風雲、執掌生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