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對上瞭身旁之人的眼睛, 並未錯看其中對自己的真切關照。
想到許敬宗與李勣所說, 皇後在他和城陽的關系修補上出瞭不少旁敲側擊的力, 他便愈發覺得,自己此前的搖擺不定確實有錯。
“是啊……”李治慨嘆瞭一聲, “不過這新增的糧食,便不必用來養些無用的閑人瞭。李忠謀逆一事,就勞煩皇後親自操辦瞭。”
“至於保傅那邊——”
說到這裡,他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皇後現在還是懷有身孕之人,是不是不應該將那麼多事情都委托到皇後身上。
卻不料他剛開瞭個頭,武媚娘已將話給接瞭下去,“陛下若是不想見她瞭,便由我去送她最後一程吧。”
李治怔然須臾,還是答道:“也好。”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當以何種方式去見薛夫人。
在聽聞薛瓘報信於魏玄同宅邸,而薛夫人又恰好身在此地的時候,李治就已經隱約猜到瞭這些叛黨挑撥他與皇後的“底氣”,到底是從何而來。
隻有可能是河東郡夫人。
薛夫人也顯然不是對於這些人的策劃一無所知,就更讓李治感到為人所背叛。
不錯,參與謀逆之人的女眷能夠得到赦免,但薛夫人的舉動卻已能被算作是真正參與進謀逆之中瞭,又如何能夠免罪!
隻能說相比於上官儀等人,李治對於薛夫人終究還有幾分亦師亦母的情分,隻選擇削去她的三品河東郡夫人之名,再將人送去高祖別廟靜安宮,讓其在月內“病死”。
“說起來,”武媚娘想瞭想,幹脆順著這個話題說瞭下去,“陛下是否需要往河洛之地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