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處俊作為太子右春坊中護,在李弘的太子東宮中地位不低。左相許圉師包庇於其子許自然的殺人遭到貶官,作為其外甥的郝處俊倒是並未遭到連累,反而因其精通《漢書》的緣故深得李弘器重。
李弘心思敏銳,並不難猜到郝處俊對妹妹的這句敵意從何而來。但為免這貶官風潮又波及這些文人的身上,他也隻能權且做出個警告,當做太平無事的樣子。
又或許,這份庇護也是因為他沒覺得郝處俊說錯瞭話。
安定的先一步折返,並不僅僅讓她在父親面前先得到瞭最特別的接待,也讓她在攙扶著天子行到陣前的時候,仿佛在無形之間完成瞭從臣到君的站位轉變。
李弘下意識地往前走出瞭兩步,前頭的扈從因察覺到太子的靠近,為他讓出瞭一條路來,便正好讓他看到瞭前方的景象。
為顯示天子對將士的優待,禮官已在禦駕止步中呈遞上瞭酒水。
當蘇定方接過這杯禦賜酒水的時候,安定依然站在天子的身邊,讓這兩位將領之間的待遇,好像以奉酒托盤劃出瞭一道鮮明的界線。
正如郝處俊所說,這是反客為主。
也是一種,在今日的場合中,並無人會覺得不妥的反客為主!
“太子……”
“你別說瞭!”李弘皺著眉頭打斷瞭郝處俊的話。
不,他不該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