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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寫到這裡的時候,他有點想念曾經瞭。
當時的他剛剛接到太子監國的委任,而不能直接跟隨阿耶阿娘前往並州巡幸,然後前往東都,於是一有遇事不順心的地方,就直接嚎哭出聲,最後終於能夠被接到父母的身邊。
或許,如果能在當時就讓他從這個太子的位置上退下來,他還有可能有另外一條路。
但凡事本就沒有如果可言,他也始終將這個太子的位置當做是屬於他的私財,那就註定瞭,他能提出這個假設,也僅僅是因為,他已經失去瞭這個東西。
僅此而已。
在失去瞭之後他才終於發現,世上有太多需要留戀的東西,其實遠比那個太子之位重要,比如他終瞭一生,也沒能有這個機會去看塞上風光,隻在那些邊地詩文之中得以窺見一點端倪。
所以,倘若能有這等機會的話,還是讓太子去前線體會一下與關中有別的風物吧。或許唯有經歷過天高地闊,才不會被其他東西迷惑瞭心志,也不會變成第二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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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唯望天皇天後福澤永昌。
不孝子李弘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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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的眼前已積蓄瞭一層水霧,在將其抹去後才能看清那最後的幾個字。
但很快,新的一層又已浮現瞭上來。